卫恒看着荣昭南,眼里闪过不悦:“荣队说笑了,小妹少不经事,家里情况复杂,不代表没人给她撑腰,什么人都能当哥哥。”
荣昭南淡淡地道:“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哥哥,这点我不如宁营长。”
他就没想当哥哥,谁想给自己媳妇儿当哥哥。
宁媛夹在两个“哥”之间坐着,缩成个鹌鹑,老老实实。
荣昭南接话利落,一副唾面自干的样子,卫恒噎住。
他皱了剑眉,总觉得荣昭南在讽刺自己,还想要说什么。
这边陈晨赶紧说:“宁营长,咱们下午就到羊城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卫恒看向陈晨,神色缓和了不少:“陈队客气了,先去招待所放行李吧。”
气氛稍微缓解了点,宁媛暗自出了口气,朝着陈晨暗中比了个大拇指。
难得啊,这憨憨,还有这眼力劲!
眼看快到午餐时间,宁媛屁颠屁颠地主动表示要请荣昭南、卫恒几个一起去餐车吃饭。
试图让自己大哥看妹夫顺眼一点。
卫恒哪里舍得自己妹子破费,温和地拍拍她的手:“餐车很贵,我们有自己带干粮,小妹别浪费钱。”
宁媛很感动,但下一秒就发现卫恒的手没拍到她手上,被荣昭南同志利落地握住了。
荣昭南泰然自若地握住大舅哥的大手,目光却看向宁媛:“这趟车上的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不错。”
他的钱都在媳妇儿身上了,出差还是薅公家羊毛,就二十块钱。
当然是吃媳妇儿的。
说着,荣昭南淡定地说:“大哥可能不知道,宁媛在复大开了咖啡馆,也在卖气泡水,生意兴隆得很,不要客气。”
宁媛虎躯一震,竟在荣公子身上看见了——茶言茶语四个字。
卫恒还被荣昭南握住了手,又听他一副和宁媛亲昵熟稔的口吻。
他脸色冷了下去,一把抽回自己被男人亲密抓住的手。
卫恒忍着擦一擦手的冲动,想说话:“小妹……”
宁媛干笑着打断他的话:“走吧、走吧,大哥给我一个面子,咱们吃饭去,有什么咱们到时候详谈。”
荣昭南同志是有什么大病吗?
他自己说了要维持工作上的单身人设,现在是在演什么绿茶男配?!
但三个人的眉眼官司,除了陈晨懂得,剩下年轻的小连长一脸懵逼。
没看明白,为啥原本关系不错的营长和荣队突然有点不对付。
卫恒不舍得宁媛为难,他沉默了一会:“好,去餐车吃饭。”
一会儿,他得问问清楚这两人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自己多想了。
宁媛走了两节车厢,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
“我都忘了我还有个朋友在卧铺车厢了,你们先过去,我去找他。”
刚才她光顾着尴尬和圆谎了,都忘了大白鹅了!
荣昭南和卫恒都看向她:“我陪你去?”
两人异口同声。
荣昭南和卫恒互看一眼,眼神里似有冰冷火花,又齐齐盯着宁媛。
宁媛僵住,这是什么修罗场?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个脚踏两条船的渣女,然后她还更喜欢绿茶男那条船。
宁媛麻溜地道:“我自己去就行,你们先去餐车等我!”
说完,她不敢回头,转身就往自己卧铺的车厢钻过去。
宁媛一走,荣昭南忽然恢复了原本淡冷平常的样子,朝着卫恒点点头:“大哥,咱们先去餐车?”
卫恒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皱了下眉。
大哥?小妹一走,这人怎么忽然换了一种态度,阴晴不定的!
但他还是跟了上去。
陈晨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暗自嘀咕,队长之前还扮好人在和大舅哥拉关系。
结果看到小嫂子和大舅哥相处的模式,他就突然换了个阴阳脸,这是干嘛呢?
……
宁媛钻过两节车厢,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夹板气不好受!
她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向卧铺车厢走去。
经过一家子身边时,她想着心事,没注意到对方满是敌意的眼神。
“妈的,这种精神病人,真是该死!”一个男人低声骂着。
一个老太太捂住自己肿胀的脸,咬牙切齿:“就是……这种脑子不好的精神病就该被铁链锁着,还敢放出来!”
这时,坐在他们身边的一对看起来中年夫妇模样的人互看一眼。
中年女人忽然问:“您说刚才那小姑娘是精神病,看着不像啊?”
男人想说什么,搂着孩子的老太太却赶紧抢话——
“还不像?那小贱人眼大无神,就是个不讲理、六亲不认的傻子!”
中年女人似乎好奇地打探细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边脑门肿了个包的年轻媳妇儿,抱着怀里蔫巴巴的孩子,咬牙切齿——
“对,连我们家那么乖的孩子都打,她哥也不挡着,不是脑子不好的疯子是什么?”
说完,年轻媳妇儿添油加醋地说了宁媛和他们起冲突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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