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太上皇推开夏守忠,慢慢走了过去:“你们谁来取朕的性命?”说着,举起手中的宝剑,一指冯唐:“你吗!”接着又指向牛继宗:“还是你?!”
死一般的沉寂!
太上皇一一扫视众人,笑道:“呵,好一群无胆鼠辈。咱们走。”说完,从牛继宗和冯唐身边走了过去,接着他长舒了一口气,脚步又恢复了往日的霸气,大步向殿外走去。
“哼”了一声,夏守忠提着刀追了出去。
刚走出大殿,太上皇就怔住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此时正满身鲜血的站在石阶下的广场上,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宝剑。
仔细一看,原来是戴权,二人的目光对上了。
戴权手里正握着建武帝的佩剑,剑尖在身侧斜指着地面,眼中的目光冷冷地望着手持宝剑站在殿檐下的太上皇!
这时夏守忠走了出来,也是一怔。
“死!”戴权一声大吼,像离弦的箭,向太上皇杀去。
夏守忠大声喊道:“陛下快走!”呼地跃起,高举着长刀向戴权劈去!
戴权的剑挥向头顶,“铛”的一声,一道刀剑相击的火光闪过,刹那间,戴权一脚狠狠地踹在夏守忠的胸口,直接把他踢飞了出去。
夏守忠的身体直接撞在殿门上,整个人连同殿门一同砸落在地上,这一脚直接击碎了夏守忠的内脏,鲜血立刻从他的嘴鼻间喷了出来,夏守忠兀自喊了一声“陛下快逃!”,才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其实也就一瞬,戴权宝剑在手,径直杀向了太上皇。
太上皇一声狂笑,挥剑向戴权杀去。
“铛”的一声,二人手中的剑相撞在一起,两双目光相距不到一尺,短暂间都望着对方。
戴权手中的剑动了,猛地一绞,将太上皇的宝剑绞上半空,然后上前一步,飞起一脚将他踢倒。
戴权一脚踏在太上皇胸前,一手将剑尖指向太上皇喉间。
太上皇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变成了笑意,他从腰间抽出了解手刀,电光火石间那解手刀在戴权的脚踝一划,在戴权的痛苦声中,右脚脚筋被挑断了,鲜血喷涌而出。
“扑通”一声,戴权摔倒在地。
太上皇站了起来,一声冷笑,捡起他那把宝剑,向戴权走了过去。
戴权咬着牙将手中的宝剑向太上皇掷去!
呼啸声中剑势劲疾,太上皇慌忙举剑拨挡飞来的宝剑。
就在这时,戴权抽出了腰间缠的软剑,翻身一滚,挥剑斩向太上皇的双腿!
禁军的士卒已有人发出了惊呼!
牛继宗和冯唐的目光也露出了惊愕!
一声惨叫,血溅的到处都是,太上皇的双腿被斩断了!
太上皇躺在地上凄厉的惨叫!
殿檐下,广场上一片死寂。
这时,牛犇和冯紫英一脸骇然地从殿内走了出来,在牛继宗和冯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牛继宗和冯唐对视了一眼,太上皇竟丧心病狂地将他那刚出生几个月的儿子女儿杀了!
整个龙首宫,除了躺在地上惨叫的太上皇,其他人都死了。
牛继宗两眼闪着寒光,对牛犇说道:“将戴总管送去太医院。”说完,径自走了出去。
冯唐手一挥,领着冯紫英和步军衙门的人走了出去。
很快,只剩下太上皇抱着腿在惨叫:“.啊!杀了我!杀了我”
这一天,这一夜,注定要被史书所记载
此刻,王鹤堂、赵子勋、石光珠、李守中和贾赦这时都站在午门城楼上,远望着皇宫各处着火点。
随着一处处大火被扑灭,王鹤堂心中安定了许多。
“恩侯。”王鹤堂叫着贾赦的字,“福王能挑得起天下这副担子吗?”
“能。”贾赦答得十分肯定。
王鹤堂:“不能商量吗?”
贾赦:“不能。”
王鹤堂:“可以将整个江苏划给福王作封地,另外荣国府可以晋爵郡王。行吗?”
贾赦:“不行。”
王鹤堂的面容十分严峻起来,比天上那轮月亮还白。
赵子勋说话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稳定朝堂,调集大军,应对即将到来的叛乱!一旦湖广的地方军挡不住叛军的
“次辅的话至为有理。”
石光珠接着说道:“首先是调集大军。长城外有十余万北庭军,除了各关隘需要一定的守军外,其他兵马全部调来,这样就可以得十余万精兵。但是,这些从各边镇调来的军队,得有一个既懂兵法又有身份的人才能统领得住。
另外,李承阳和老南安郡王可都是沙场宿将。”
此言一出,首先是王鹤堂怔住了。
接着,其他的人都是面面相觑,沉默无语。
只有贾赦,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
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接着,乾清宫副总管马顺从楼梯口奔了上来,一边大声喊道:“不好了!出事了吴太妃和康王不见了!”
王鹤堂脸色一变:“什么叫不见了?!”
马顺喘着气:“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