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在连喜镇内广聘乐师,温泊雪擅长古琴,这才顺利进去……你会吗?”
温泊雪朝她眨眨眼。
温泊雪唇角往下一咧:“对不起啊,我从来没学过乐器。”
精通古典乐器的人本就不多,谢星摇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轻声笑笑:
“不碍事,古琴我会上一些,不妨去试试。要是不能通过,还有其他办法。”
她说得温言细语,沉默不语的青年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眼底隐隐泛起亮色。
像是狗狗抬起一双人畜无害的眸。
谢星摇被看得一噎:“怎么了?”
温泊雪腼腆摸摸鼻尖:“我只是觉得,你好厉害。”
“你会弹古琴,会看字画——还是个大学生!”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学历不高,什么都不会,只能拖后腿……演戏的时候也是这样,全剧组都希望我好好发挥,我也想演好给大家看,结果一开拍就紧张,表情全都很丑很奇怪。”
甚至有人指着鼻子告诉他,要不是有张不错的脸,像他这种废物,绝不会有人搭理。
“修真界不考演技,也没有高考。”
谢星摇笑:“我有伤在身,战斗力不强,进入江府以后,就靠你应付那些妖魔鬼怪了。”
温泊雪挺直脊背:“嗯!”
*
谢星摇多是外伤,经过医馆大夫的精心诊疗,再服下温泊雪带来的仙家丹药,不过三日,伤口就好了六成。
三日之后的今天,正是江府选拔乐师的日子。
江承宇自知对不起白妙言,因在上次的大婚害了她全家,决定将此次婚礼办得恢宏盛大,用作赔礼道歉。
谢星摇想了很久,始终没弄明白前后之间的因果关系,无论这出婚礼有多出彩,那些死去的白家人难道还能从土里爬出来不成。
晏寒来伤得太重,仍需待在医馆疗养,她与温泊雪顺路买了把古琴,行至江府,正值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
婚礼定在半个月以后,此地已然透出蓬勃喜色。
江承宇掩藏狐妖身份,靠酒庄生意积攒了不少银钱,江家府邸自有一番气派景象,入眼便是碧瓦飞甍、高墙深院。
谢星摇左右打量,听身边的温泊雪悄声道:“这易容术,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安静点头。
原主和江承宇是老熟人,倘若被他认出,只能落得个杀人灭口的份。她和温泊雪同为法修,隐藏修为、变出一张相貌平平的假脸不算困难。
“二位可是前来应征的乐师?”
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守在门边,见谢星摇点头,礼貌笑道:“请随我来。”
江府偌大,入门便是一条宽敞幽径,两边青树翠蔓参差披拂,绿意浓浓。
据原文所述,此地采取江南园林的建筑风格,原因无它,只为复刻白妙言曾经的家,用来烘托渣男的深情。
穿过园林,可见一处立于湖中的凉亭。亭子里坐着衣衫华贵的男男女女,中央则是个秀美女子,正在弹奏箜篌。
箜篌之声轻柔如风,初时清浅微弱,好似清潭流波,继而恍若银瓶乍破,急促而澎湃地奔涌而出。
谢星摇抬头:“这是个高手。”
倘若所有乐师都是这个水平,以她半吊子的技艺,肯定没戏。
箜篌声毕,旁侧几人窃窃私语。
“的确不错,但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一名中年男子双手环抱,微微蹙眉:“就,不刺激不激烈,不能打动人心。”
端坐着的女人点头接话:“整首曲子都很好,只不过太好了,反而让我印象不深。”
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
“方才说话的男人是江府管家,根据原著看,是个被蒙在鼓里的普通人;至于那女人,是江承宇娘亲。”
谢星摇蹙眉:“白妙言刚醒,江承宇必然日日夜夜照看在她身边,没心思管这种应征乐师的闲事,所以让他娘来当评委。”
应征的要求如此苛刻,她十有八九入不得他们的眼,看来得提前想好备用方案。
女子没能被聘用,苦着脸愤愤下台,紧接着来到凉亭中央的,是一名少女琴师。
琴音缕缕,低沉哀怨、凄凄惶惶,有如风声呜咽不止,一曲罢,在座诸位皆是面有难色。
管家摸摸山羊胡:“这……弹得虽然不错,可听上去怎么像是丧曲呢?”
江母亦是皱眉:“这曲子名为《笑柳枝》,风格本是轻松明快,被你弹成这样……”
“评选也太严格了吧!”
温泊雪看得心惊胆战,在谢星摇身边小小声:“你有几成胜算?”
“一成不到。”
她只得苦笑:“台上这位姑娘,恐怕也——”
“我……遭遇那种事后,我如何能弹出欢喜的曲子!”
女琴师哽咽开口,谢星摇没料到还有这样一出,茫然眨眨眼。
“我生来就是孤儿,万幸在七岁时被师父收养,这才不至于饿死。”
少女以手掩面:“师父教我读书弹琴,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见我登台演出……可我还没来得及去坊中应征,师父她、她便罹患重病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