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一座普通的城市。
街道两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排列着,线网以城市中心区域为源点,朝四面八方发散。有轨电车是这座城市唯一的交通工具,通向各个地方。
乘坐电车的人很少,因为区域内有严格的等级划分,很少有人敢乱窜。
整个城市常年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
广场,商场,主街道……巨大的投屏充斥在城市内的各个角落,上面是类似游戏的全服排行榜。
能被列入前一千名的,会在城市中受到敬畏和追捧。
城市中有两种投屏,分别显示排名等级和当前正在进行的副本对局。副本对局中又密密麻麻罗列着进入的玩家编号和对局状态,大部分是黄色,代表正常的游戏状态。其中一个标红的对局格外显眼。
“有副本进入残局了。”
“有排名一千的玩家在里面,难怪二十人的副本被杀到只剩三人,”说话的人一挑眉,“又有人被拉进残局了,【46】开头的编号,嚯,是新人。”
“哪个新人这么倒霉?”
看热闹的老玩家互相对视一眼:“要不要赌他能活多久?”
“低级赌局,”另一人摇头拒绝,“新人进去后一般都会吓得乱窜,被当场抹杀的大有人在,何况是残局,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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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怪音断断续续在耳边回荡,温时睁开眼的瞬间周围一切都很模糊,过了一会儿,视野范围内的一切才重新清晰起来。
正前方是一盏路灯,他正处于一条幽暗的小道,小道上,细长的一根杆子高高耸立,顶端是古旧的黑色路灯。
灯光过度刺眼了,不时伴有怪音。
路灯下方有积水,地势低洼淤积了很大的一片污水。
水面映出了白大褂和眼镜。
温时一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变成了医生打扮,他原本不近视,现在却架着一副金边眼镜。
温时开始回忆晕倒前发生的事情。
他好端端走在路上,周围也有路灯,然后身上的平安扣无端开始发热。他实在受不了用力一拽想要扔掉,但拽落的只有红绳,紧接着平安扣像是消失了一般。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肤如同在被火烧,再之后便没了意识。
滋滋的声音还在持续。
顾不上研究自己怎么穿成这样,这里又是哪里,温时担心触电,小心地避开污水,同时注意力被更加雄伟的东西转移。
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神秘的城堡,高墙绵延不知几英里。厚重的城墙上爬满荆棘,中间偶尔有突出的几朵红色蔷薇,此刻城堡最顶端的尖塔被月光照亮,勾勒出铁窗森冷的轮廓。
它太宏伟壮观了,整体看上去又如同会吞噬一切的野兽。
温时下意识想要远离。
就在他退步的瞬间,有东西穿过了裤腿,直接贴紧脚踝的脚踝。
湿冷,刺骨,被接触的皮肤生疼。
温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身体不自主地僵硬起来,最后深吸一口气,他缓缓低下了头。
在看清下方的场景时,温时整个人瞳孔都震了一下。一只惨白的手骨从地底伸出,正拽住细弱的脚踝,用力往下拉。
卧槽!
温时吓得后退一步。
这只手瞬间抓得更紧了。
又挪动了一下后,脚腕几乎被捏碎,温时一咬牙,脑袋发懵的情况下朝前迈了一步。
天无绝人之路,惨白冰冷的手骨放松了对他的掌控,温时抓住这个机会拼命朝前方冲刺。
夜里的风刮进喉咙,类似锈的味道钻进喉咙深处,温时口干舌燥,不敢回头,最大幅度地摆动手臂加速冲刺。
“呼,呼……”
寂静的夜晚只能听见急促地喘息,路的尽头是古堡,几乎在温时跑到的一刹那,三米多高的铁门自动朝两边开启。
温时放缓脚步,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啪。
身后大门重重合上,瞬间刮来的阴风让人倍感压力,身前通往古堡的门也是虚掩着的。
温时有点不太想进去。
然而脚踝还在隐隐作疼,时刻提醒他那只藏在黑暗里惨白的手,温时再无顾虑,选择拉开门。
“请问——”
有人吗三个字被他自动吞下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门直对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保险起见,温时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尽量放缓脚步朝前走去。
古堡内的照明设施很差,比外面路灯差远了。
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不知是不是温时的错觉,鞋子踩在地上的红色毛毯时,有一种黏腻感。
这条走廊太长了,又空旷,又诡异。
终于,胡思乱想地走了几分钟后,斜侧的拐角有较为明亮的光芒投射出来,温时朝着光源处走去。
他的原计划是躲在墙壁后观察一下里面的场景,但在小心翼翼先探出半个脑袋时,几道视线同时朝他看来。
温时干笑了一下,不再隐藏自己,同时也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长桌,食物,坐在长桌旁面无血色的食客,共两男一女。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饭厅,温时竖起领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