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碗筷,盛好了饭,也盛走了林歇半盅汤。
食堂的人越来越多,因林歇与梅班的姑娘们关系越来越好,时不时就能见到梅班的姑娘路过与林歇打招呼。
夏夙见了,低头喝了口还没凉透的鸽子汤:“不错嘛,昨日还没一个人理你呢。”
林歇:“我昨天是第一次来,大家都不熟悉,自然说不上话。”
夏夙:“那你今天也才第二次来呀。”
林歇:“许是我讨人喜欢吧。”
夏夙差点没被第二口汤给呛到。
二人一边吃喝一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便是突然安静下来也不会显得不自在。
待又一个梅班的姑娘路过,夏夙说了句:“其实,你若不是和我坐一块,此刻你的周边,应该能坐满了那些与你打招呼的人。”
林歇随口:“是吗。”
夏夙笑着:“如何?可有后悔?”
林歇:“你是书院里第一个来与我说话的,若是就此与你疏远,我才会后悔。”
夏夙一愣,随即轻笑出声:“你这小嘴儿可真会说话。”
林歇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夏夙。”
昨日中午离开食堂前两人交换了姓名,因都没有字,所有她们是直接唤对方的名。
夏夙:“嗯?”
林歇:“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经常去花柳巷?”
夏夙刚刚那句话简直和她在烟花之地,从揽着烟花女子的嫖客口中听到的一模一样,连语气都对上了。
至于林歇为什么会去烟花之地,那就是长夜军前辈们做下的又一桩杰作了。
他们当然不是逼着林歇去卖身,而是假借“必须习惯”为名,把她扔去那些地方做了一阵子的粗使丫鬟,还为了保证她的“安全”,把她打扮得要多丑有多丑,令人看了就倒胃口。
偏这样了还不算完,他们还总让林歇去观摩,从听墙角到看现场,让林歇从羞愤欲死到一脸麻木,反正林歇现在对着再羞耻的事情都能面不改色,淡定的跟块木头一样,杀起目标人物来和平时无异,前辈们还总称他们这是教育成功了,让林歇每每听到,都想往他们身上也捅几刀。
花柳巷是京城有名的寻花问柳之地,夏夙一听就听懂了林歇是什么意思,非但没有丝毫被冒犯的羞恼,反而是笑得整个人都快滚到桌子下头去了。
夏夙止不住笑意,林歇也没管。
却不想惹了旁人埋怨——
“既是借住在镇远将军府的姑娘,行事也该注意些,这般失态,成何体统。”
其实夏夙还是很克制的,就算爆笑也不至于到引人侧目的地步,这都有人上赶着来找怼,夏夙不回击是真对不起她这嘴毒的名头了。
“哪家的姑娘这么有体统,对着旁人评头论足,我这也是生平仅见了。”夏夙收了笑声,脸上却还带着笑意,配着这番话,听着真是格外欠抽。
却不想那人也不纠缠,虽面上不好看,但还是忍了下来,说道:“失礼了,只是觉得将军府的家教不该是这样的,我想夏姑娘也是受了旁人影响,若是如此,还是离那起子没教养的远些比较好,没得拖累了夏姑娘身后的将军府。”
夏夙此刻身边有谁,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夏夙脸上笑意收敛,意识到对方是冲着林歇来的,不过在拿她做筏子罢了。
于是夏夙说话也越发难听了起来:“姑娘厉害了,竟然还知道将军家的家教如何,唉,你倒是和我说说,你这是怀着什么心思,才把我家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呀?”
“你!”那姑娘头上簪着一朵红玛瑙攒成的头花,此刻涨红了脸,那颜色竟快比过头上的玛瑙花了。
夏夙:“说呀,怎么不说了?我什么呀?”
那姑娘哼了一声:“你这般替她说话,她可有开口说一句?夏姑娘可别白白做了别人手中的刀,脏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夏夙冷笑,随后看向林歇:“林歇,人让你说话呢。”
林歇歪头想了想,然后开口:“一句。”
夏夙和那姑娘都愣住了,最后是夏夙先想起那姑娘指责林歇时说的话,又一次笑疯了。
她不是让林歇说一句吗?那林歇就说“一句”咯。
那姑娘也反应过来,意识到林歇的耍弄之意,又发现四周除了夏夙,还有旁的人也听懂了林歇的话笑出了声,顿时羞愤不已。
她气急了想要上前,却被夏夙无意间瞥来的一眼吓得停了脚,这才想起夏夙也算将门出身,动起手来她才吃亏,最终只得撂下句狠话,气愤地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篇古言的女主终于可以理所当然地做个在床上和男主较劲的老司机了,不用羞涩真好(一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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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作者家里人生日,作者出门吃饭回家太晚了,太困码不出字,所以16号的更新可能要到下午才有(躺平任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