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痕迹从外围扩散开,轻轻一碰,便像海藻般摇曳生姿。
甜蜜的味道缓缓蔓延,夹杂着细微的辛辣气。
夏长清看着牧鱼吭哧吭哧冲好两杯,并将其中一杯放在身边的空位前,还乐呵呵说:“趁热喝,很香的。”
夏长清:“……”
什么情况?
他身边坐着人吗?
牧鱼盯着那空位看了几秒钟,然后欣喜道:“对吧?我就说很好喝的。”
好像真的在跟人对话。
夏长清忍不住用力眨了眨眼,使劲盯着那里看了又看。
确实没人。
结果下一刻,那个白嫩的小老板就认认真真对她说:
“如你所见,那天跟我一起去的还有另一位朋友。”
夏长清:“……哦。”
哦……哦个鬼哦!
还“如我所见”,我见到什么了?
一团空气吗?!
这孩子的精神状况很令人担忧啊!
牧鱼重新坐好,“实际上,我能跟鬼魂交流。”
夏长清:“……”
这孩子的成长环境真的正常吗?
下午派出所上班,同事就发现进门的夏长清眼神飘忽,状态明显不对。
“夏姐,怎么了?”
昨晚跟他搭档的小警察小心地问道。
夏长清努力整合着破碎后重组的三观,含糊着嗯了几句。
她坐在椅子上呆了半晌,忽然问道:“你们信世上有鬼吗?”
办公室里先是一静,继而接连有人笑起来。
“夏姐又遇见什么稀奇事儿了?”
“墙上的科学发展观还没换呢,咱们可不好说这话啊。”
“都是党员,得相信唯物主义……”
夏长清看向说话那人,“上个月你爷爷忌日,你不还带着老爷子回老家烧纸来着?”
那人老脸一红,尴尬道:“这不是图个心安嘛。”
同事就跟着起哄,“那你要是真一点儿不信,心虚什么?”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顿时为之一静。
给家里长辈上坟烧纸这类事情,谁没干过?
半晌,也不知从哪个角落幽幽冒出一句:
“咳,其实吧,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爷爷还给我托梦来着……”
而以一己之力掀起派出所非科学讨论的罪魁祸首却十分心安理得。
晚上十点多,缓过神来的李沐阳从医院打来电话,真是道不尽的千恩万谢。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亲弟弟,有什么事尽管说,但凡皱一下眉头,我就是王八养的!”
李沐阳郑重道。
牧鱼:“……我个人倒是没意见,但阿姨知道吗?”
李沐阳:“……”
拆台了你知道吗?
跟李沐阳扯了几句之后,牧鱼就挂了电话。
他刚要告诉师无疑,突然觉得好像被人窥视了。
“师无疑!”
他本能喊道。
师无疑瞬间出现,抬手将他护住,心念一动,金光大盛,流动的功德瞬间隔绝了那莫名的视线。
空气中荡开几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有些诡异。
但更诡异的是,不管师无疑还是牧鱼,竟都觉得这声音很亲切。
就像一位素未谋面的温和长者,透着点欣赏的意味。
随着笑声消散在空气中,那被窥视的感觉也没了。
牧鱼眨了眨眼,是错觉吗?
刚才好像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有点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这个疑惑很快就被解答了。
第二天晚上快打烊时,照例一身白衣的谢必安带着个类似打扮的年轻人来了。
师无疑二话不说就拔剑。
牧鱼熟练地藏在他背后,只扒着肩膀露出半张脸去,“你真不害臊,打架还带帮手的?”
顿了顿又喊:“有本事就来啊,我不怕你!”
说完,拍拍师无疑的肩膀,握拳鼓励道:“我相信你!”
上次说打不过就跑,师无疑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次这么说肯定没问题!
师无疑勾了勾嘴角,反手把人藏得更严实,然后将剑尖对准了来客。
谢必安:“……”
偏心眼儿也该有个限度,你这完全是睁着眼说瞎话了,麻烦看看清楚,见面就拔剑的是哪个混球?
也不知大人看上了你们哪一点,竟连生死卷轴被毁的事情都不追究了。
想到这里,他越加不忿,索性大马金刀地坐下,一拍桌子,“好酒好菜端上来!”
七爷要吃垮你!
作者有话要说:牧鱼:“睁眼说瞎话我是专业的!”
恭喜昵称“楚烟明”提供的“夏长清”客串细致入微火眼金睛的女警!撒花!鼓掌!以后还会有戏份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