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示意她看――和单崇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板不一样,戴铎的板子上面有各种定制贴纸,全国各地各种雪具店的(赞助),滑雪民间小组织的,或者是品牌商的……
贴满了。
单崇:“一看就是他的。”
卫枝:“那这么贵的板他就随便扔地上了?就不能下山之前找个朋友过来帮收走……”
单崇:“那也得有朋友才是。”
卫枝:“?”
单崇:“嘴那么欠,我怀疑他没朋友。”
卫枝:“……”
您也没好到哪去其实。
卫枝的腹诽中,他两并肩走近雪具大厅,准备穿过雪具大厅回到酒店去,单崇正低头问身边的小姑娘要不要先把雪鞋解开……
就在这时,从侧面冲出来一抹黑影,把单崇手里那块mach板抽走了――
男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到板子强行抽走,金属边的板刃狠狠划过,他掌心一阵火辣剧痛!
紧接着听见身边小姑娘一声尖叫,下一秒她一个健步上前,在那人举起那块板要往地上砸时,用双手接住那块板:“老烟,你干嘛!疯了吗!”
她一急起来,声音又急又尖,叫着那人的名字,小小的身板还要撑着那块板,双手死死地抱着板刃不让砸,看上去都叫人觉得离谱,仿佛下一秒她可能就要被拍扁了――
她紧张地盯着面色难看的老烟,就从来没想过眼下这种又冰冷又疯的模样出现在他脸上,就像是谁都不认识了,红着眼。
她死死地握着滑雪板的板刃,两人谁也没撒手,她白皙的手掌心都让锋利的刃压得通红一片――
老烟原本瞪着眼,十分凶恶,余光瞥见卫枝的手,愣了愣,目光闪烁了下,终于哑着嗓音开口:“你让开,别多管闲事。”
他很凶,且没一点要主动松手的意思……
但是也没有再和她硬抢这块板。
卫枝这会儿正火大得很,当然不让:“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有什么气不能用说的,非要砸人家的板子!这板子多贵你知道吗!”
老烟冷笑:“贵怎么了,我赔不起啊?”
卫枝:“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干嘛砸人家板!”
此时一堆雪具大厅的人已经看了过来,看一个高大的大男生,和一个小小一团的小姑娘抢一块160加宽的雪板……
雪板比小姑娘还长,她几乎是弓箭步才勉强撑住它没掉地上。
老烟在雪圈好歹也是个名人,短视频软件的粉丝好几大万,如今眼下见他整这出,周围人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发生了什么――
一半的人猜是感情纠葛。
有几个人看卫枝一副要被雪板压扁的样子,也看不下去了,正想站出来帮个忙,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从卫枝身后,一把握住了这块mach的板尾。
“丢人现眼够了吗?”
低沉而略微沙哑的嗓音自斜后方响起。
卫枝回过头,随后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无须质疑,单崇是长得极好的,但是此时她突然意识到,有时候,他那张英俊的脸也会成为第二次要的东西――
比如当他生气的时候。
周身带缠的寒意,和居高孤傲的威压,轻易四散开来,能压在他周遭的人喘不过气。
卫枝从未见过他真正动怒的模样,那双眼里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冰冷至极。
单崇能收那么多徒弟,各个都对他恭敬不是白来的。
此时此刻,男人那双漆黑凌厉的眼扫过来,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被抽空了,原本围着他们窃窃私语的人们都不由得安静下来,大气不敢出――
包括老烟。
被那双无情绪目光锁定,老烟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就松开了原本握着雪板的手。
那沉甸甸的雪板落下来,要不是男人站在身后接了下,直接就砸卫枝脑袋上了……她“哎呀”一声双手撑着板卸了大部分的力,回头看了眼身后立着的人,他见她拿稳了板,才松开手,垂眼道:“放旁边去。”
卫枝得令,艰难地抱着那块比她人还长的板拖到旁边去放好。
单崇的目光重新挪回老烟身上。
“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一双双眼睛都看着不嫌丢人?”
男人的声音冰冷无情绪,“传出去人家怎么说?两个雪圈有头有脸的滑手为了抢一个学生闹得这么难看,好听?你们谁脸上能增光?”
“……崇哥。”
老烟怂了,他都不敢叫“师父”,犹豫地看了他一眼,见男人脸色实在难看,这就知道今儿不解释清楚,他这关怕是过不去。
于是咬了咬后槽牙,他面色铁青:“你别给戴铎那个垃圾说话,他当年怎么求着你的,现在又怎么对你的?他就是个小人!我看不起他不是因为上课的事,我知道你说的对,姜南风选了谁上课是她的自由,但是也大可不必第一天上课就上到――”
床上去。
大庭广众,那么多人看着,老烟考虑到情急之下说了姜南风的名字,愣是没把最后三个字说出来,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只是提到戴铎,目光变得更加厌恶……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