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蹬鼻子上脸,我要真安慰她两句估计能哭到今天早上天亮——”
他一边说着“蹬鼻子上脸”还一边看了卫枝一眼。
卫枝就很茫然——
“这些”是哪些?
这话说的时候,正巧戴铎端着盘子从他们桌边路过,闻言站住了,跟座小山似的立在单崇他们的桌子跟前。
放下餐盘,他面色阴沉地盯着单崇看。
卫枝把放着吃的盘子往旁边挪了挪,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把吃的掀了。
单崇也不瞎啊,手里还捏着手机,保持着半坐半靠在餐桌边的姿势甚至没动,他就懒散地掀了下眼皮子,扫了戴铎一眼,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昨晚莫名其妙的电话坏他好事儿的仇还记着。
要不是今天早上还有点后续,这会儿可能手机已经砸他脸上了。
他大发慈悲不跟他计较。
没想到戴铎却主动发起攻击,说他只想着自己,就不配当人哥哥。
一句话给桌子上所有人说愣了。
等他们回过神,他已经端着盘子扬长而去。
卫枝转头看单崇,他对戴铎那突然出现的神来一笔没多大反应,就转头对手机里还装着的雪具店老板说:“想要妹妹回去找你们爹妈生个成不,自己没有,排着队上我家来抢?”
DF雪具店老板:“……”
挂了电话,单崇回头看了眼独自一个人,背对着着他们坐在那吃饭的戴铎,想了想,是真的有点困惑地问:“他又发什么神经?”
他也就是自言自语式随口一问。
压根没指望有什么回答。
于是就错过了坐在他旁边原本在夹菜的小姑娘,手一抖番茄炒蛋的蛋掉回碗里,扶着碗低下头努力扒饭,含糊地说了句,我哪知道啊。
……
吃了午饭也将近下午一点半。
下午出了太阳,雪停了,雾散了。
早上下了那么大一场雪,雪道上这会儿雪厚的堪比小树林里。
雪场老板一直被誉为国内最有情怀的老板,所以这天大白天的,几台压雪机轰隆隆出动,从山顶撵着新雪往下走,一波新鲜的、纯天然的面条雪(*压雪机机压后,留下的一道道压痕,像面条,顾称面条雪)就此诞生。
于是。
压雪机屁股后头跟崽子似的跟了一大堆雪友,有单板的也有双板的,一群人欢呼着跟着糟蹋那机压出来的面条……
场面一时很壮观。
大家怪叫着往下跟着压雪机快乐,堪称大型人类返祖现场。
这样的场面,还有人搁那喊“刻滑的有点素质啊!刻滑的最后走!”。
刻滑的特点就是刻,也就是走刃特别深,容易把好好的雪道弄得乱七八糟的,在冬天室外滑雪场,但凡地上有那种深得像道沟的划痕,一般都是玩儿刻滑的人干的。
有句玩笑话,不管玩单板还是双板,玩刻滑的才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卫枝抱着自己的板,看着一顺站位的固定器,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歧视。
再看身边的男人,他今天用的自己的公园板,这会儿戴着雪镜和护脸,捂得严严实实,听见身边有两个人聊天——
“进公园不?”
“进啊,我听说今早上崇神在。”
“咦?”
“而且还不骂人,干,那个慈爱的圣光普照大地,好像今儿不少人冲破任督二脉出活了。”
“你说的是单崇吗?慈爱?”
“人是会变得,”那位雪友说,“也有可能是上年纪了,骂不动了。”
这两人聊得挺开心,完全没发现他们聊的本尊就站在他们身边,一身黑色雪服,身材修长,头都没回一下。
单崇这才意识到慈爱地指点了一堆徒子徒孙的事迹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崇神今天很有爱心,所以下午山顶雪场的公园比早上还热闹。
单崇穿好板,一路挑剔着卫枝那个别扭的一顺滑法滑下午,路过公园看了一眼,看里面人山人海。
毫不犹豫地把脑袋缩回去。
“下趟去云顶吧,”他转头对新鲜热乎刚摔,趴在地上的女朋友说,“人太多。”
说完,把她拎起来,给她拍了拍身上的雪,头也不回地从公园门前路过。
这些人到底还是对他们的崇神的爱心程度多少有些误会。
……
今日雪好,云顶这边人本来就不多,这会儿都分散到雪道上玩儿滑行去了,地形道具上鬼都没得几只。
哦。
有戴铎。
和他的教练。
卫枝板子直接放回山顶雪场的放板子的地方了,这会儿空着手陪男人来这边,往跳台出发点爬时,远远就听见中年教练扯着嗓子喊:“老子恨不得把你的后腿给砍了!”
小姑娘被这声音吼得缩了缩脖子。
转头一看单崇,后者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早就对这出习以为常,上了出发台,不顾台子上瞬间安静且看过来的两人,他自己站在旁边做热身。
王鑫看过来了,面对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大跳台旁边的单崇,他欲言又止,显然也是看见了那天的采访——
丘老板那条视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