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擦肩而过。
刘大银气的不行,一激灵醒来了。
她在心里把江闻钟再次骂了一回。
那本书上说了,两个孙子的下场都很惨,一个因为高考前被小混混打断了手臂,一个因为偷盗入狱。
这其实都是江闻钟在背后搞的鬼。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保全家人,刘大银充满斗劲。
不就是重活一辈子吗?我都知道了你的底牌,还怕斗不过你。
刘大银心里装着事情,一路上都没睡着。
等下了火车,刘大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了。
江闻钟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位同学比他的成绩还好,江闻钟为了留校,找混混把那位同学的腿打断了。
混混打完人后,就把人扔进了路边,那人就被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砸死了。
江闻钟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错,等知道那个同学死了以后,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刘大银记得清楚,是江闻钟毕业那年的清明节,那人给父母上完坟回城的途中,在一个叫泥生坝的地方被混混打断腿的。
刘大银牢牢把这个地点记在了心里。
更让刘大银牢记的是,今年秋天,就可以做买卖了。
以前做个小本生意叫投机倒把,抓住就要游街受教育,甚至还要蹲大牢。
等过几个月,就不这样了,可以做小买卖了。
刘大银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做个小买卖,争取几年时间把欠的债给还上。
毕竟要靠种地的话,也就将将挣上吃穿,债要还清,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至于要做什么小买卖,刘大银还没想好。
回来的第二天,李留柱就和江安妮去了县城。
他们是去离婚的。
站在民政局门口,江安妮问:“你真的想好了,要和我离婚?”
她心里还抱着那么一丝幻想,李留柱能否认。
李留柱什么也没有说,率先进了派出所。
小孙子刚动完手术,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以前都是江安妮在家看孩子,其余人下地挣工分。
江安妮和李留柱离婚了,刘大银就留在看孩子。
她在家里也不闲着,找出纺车纺棉花。
去年他们家分了十八斤棉花,刘大银都给弹了出来,准备今年冬天给家里人做新棉衣。
现在有空,刘大银把棉花纺成线,拿到集市上去卖。
这样能比单纯买棉花多挣几毛钱。
在家里想了好几天,刘大银决定卖烧鸡。
李家祖上就是就是做烧鸡的,据说还给宫里进贡过。
她刚结婚的那几年,公公就带着丈夫在省城自家的小作坊里买烧鸡和卤味,生意还不错。
后来因为打仗,公公才关了省城的作坊,回了老家。
回家没多久公公就因病去了。临死前,公公还念叨着省城的招牌呢。
公公的手艺,丈夫全都学到了,家里现在还有做烧鸡和卤味的方子呢。
江闻钟的那本书上说了,以后的生活越过越好,人们也越来越富裕,平常都是大鱼大肉的吃着,烧鸡肯定也好卖。
刘大银打定主意,就开始行动起来。
做烧鸡首先要有鸡。
做烧鸡最好用一年以上的鸡。
家里的那几只鸡都是今年的,鸡肉太嫩,不好吃。
还要再买几只鸡才好。
刘大银赶紧把棉花纺好,到集市上卖了十块钱。
她用这十块钱买了六只鸡。
都是公鸡。丈夫随口跟她提起过,公鸡的鸡肉紧实有劲,比母鸡的味道要好上一些。
家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公鸡,李三顺和李李留心里奇怪,饭桌上就问了起来。
刘大银用筷子敲敲桌子:“行了,吃完饭再说。”
刘大银在家里当家做主,她说吃完饭说,父子两个也就不问了。
吃完饭,收拾好桌子,刘大银坐在板凳上,揽着小孙子,慢慢开口:“我买这些鸡,是为了做烧鸡用的。”
“做烧鸡,做啥烧鸡?”李三顺瞪大眼睛问道:“你不是疯了吧?咱们家里平日里连一个鸡蛋都舍不得吃,你买了这么多鸡做烧鸡吃?”
李留柱也问她:“娘,你怎么想起来做烧鸡啊?”
刘大银叹了口气:“咱们家里为了给开林治病,借了那么多钱,要是靠这地里刨食,什么时候能把钱还上!”
她把孩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道:“种地不行,咱们还得想着做个小买卖。县城的供销社里的烧鸡,顶多也就二斤,就要五块钱,还要肉票。”
“要是咱们做了烧鸡去卖,不要肉票的话,肯定好卖。”
“我看你是疯了,”李三顺平日里在刘大银面前话都不大声说,这次竟然说了一句重话,看来是气狠了:“你这是投机倒把,要是被抓住,那可是要游街进监狱的,到时候咱们一家子都跟着抬不起头来。”
刘大银声音淡淡地:“那钱还不上,你在亲戚朋友,乡里乡亲面前就能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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