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家里吃的,吃饭时也就中午十一点,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这都快过去十二个小时了。
刘大银已经饿过头了,现在反而不饿了。
尽管不饿,刘大银还是喝了两碗稀饭。
要是不吃,家里人就该担心了。
第二天,刘大银早早就起来了,今天还得去表姑家里呢。
昨天带了点心,烧鸡,今天去也不好空着手,前天买的鸡蛋一个还没动呢,刘大银把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给表姑带去。
刘大银数出一百块钱,当做定金。
她又拿了几块钱的毛票,准备给表姑家的孩子。
睡了一夜,腿脚更酸了。
一想想今天还要走那么远的路,刘大银就觉得头疼。
困难再大,也得坚持,想想挣钱以后的好日子,刘大银头不疼了,腿不酸了,浑身都有劲了。
刘大银做饭的时候,了三顺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推着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是借的同村的,用三个鸡蛋借的。
“知道你昨天累了,今天让留柱骑着车子带你去。”李三顺说道。
刘大银:“那你呢?”
李三顺:“我在家里看孩子。反正我也不会说话,主意都是你拿,我跟留柱谁跟着你去没什么差别。”
李三顺这话说的倒是也对,他和儿子都不是能说会道,能拿主意的人,他和儿子谁跟着刘大银去,还真的没什么差别。
有了自行车,那比昨天步行要轻松多了。
他们到的时候,郭老汉和儿子儿媳比他们到的还早,已经等着了。
刘大银把带来的鸡蛋放下,和表姑一家寒暄一回,开始说正事。
刘大银把钱从贴身的兜里掏出来,放在桌上,“这是一百块的定金,大爷你点点。”
十张大团结被放在了桌上,郭老汉眼睛飞快地看了一眼,嘴里道:“不用那么多,有一半定金就行。”
刘大银笑着道:“大爷,早给也是给,晚给也是给,现在把钱给了您,我这心里才踏实。”
郭老汉把钱点了点,放在兜里:“你放心,这活儿我一定给你干漂亮,二十八那天去我家拿衣裳。”
“您的手艺,我信得过,要是这皮衣卖得好,咱们以后还有的搭伙计呢。”
给了钱,刘大银母子就要走,表姑和表姑父盛情挽留,刘大银说家里有事,实在脱不开身,表姑也只好作罢了。
从表姑家出来,刘大银来不及进家门,让儿子骑着自行车带她到县城。
烧鸡一般人还是买得起的,这皮衣,恐怕得要有家底的人才能买得起。
刘大银早就想好了,先给省城的小张发一个电报,看看他要不要皮衣。
小张大名张水生,从小就在省城长大,认识的三教九流多得很。
刘大银给张水生去了电报,说这个月的二十九去省城,还要跟他进几件衣服,同时也会带着好东西去省城,让小张掌掌眼。
烧鸡的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刘大银磨刀霍霍的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事不如人意,烧鸡在当地卖的并不好。
不是烧鸡不好吃,是它太贵。
七块钱一只的烧鸡,买肉都能买好几斤了,谁舍得光吃它。
李三顺天天到县城卖烧鸡,好的时候一天买两只,不好的时候,一天一只都卖不了。
这让李三顺有些灰心。
好不容易营业执照办下来了,能正大光明的卖烧鸡了,偏偏烧鸡又卖不动了,能不让人生气嘛。
李三顺在家里见天的唉声叹气,刘大银看不过去,拉着他一起跟儿子学识字。
李三顺不愿意:“我这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学认字干嘛?半辈子都过来了,不识字也不妨碍吃喝啊。”
刘大银:“以后咱也是做买卖的人了,大字不识一个,被人骗了怎么办?你学不学?”
刘大银一瞪眼,李三顺就变成了“妻管严”,“学学学,我学还不成吗?”
张水生的电报过了好几天才来到,他在电报上说,他从特区刚回来,等见了面再详谈。
电报上还约定了一个见面地址,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刺绣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