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咱们家被封了?”
“嗯,”李留柱点了一下头,语气低落:“娘,我在家里干活呢,家里忽然就创闯进了好几个人,他们说你和爹搞资本主义作风,雇人做工,是无产阶级的敌人,要把咱们家里都抄了。他们在家里乱翻了一回,什么也没找到,就把我和开元开林赶出来了,把家里贴上了封条。”
“开元开林没事吧?”刘大银赶紧问。
“两个孩子都没事,我把孩子放在大姐家里,就去郭家找你和爹,才知道你们都被带到省城了。我们和郭高山就赶紧买了火车票到省城来了。”
“孩子没事就行,你爹你不用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
刘大银说的信誓旦旦,王成问道:“娘,你是听说了什么消息吗?”
刘大银:“我能听到什么消息,我是做梦梦到的。”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刘大银和儿子去了离县城最近的三闺女家,打算在那里住一夜。
见到刘大银安全回来,她的三闺女李藕花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娘,你回来了,你没事太好了,爹他怎么没回来?”
刘大银扶着女儿坐下,李藕花怀孕好几个月了,已经显怀了。
“好了,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太过激动。你爹没事,过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你就别担心了。你这一哭,可把娘吓得不轻,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
姜玉来也在一旁劝道:“藕花,你就别难受了,这娘都出来了,爹还能再里面呆多久,你就把心放下来吧。你先陪娘和留柱哥说话,我去做饭,我们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
“那我去做饭。”李藕花说着就要起来。
“哎呀,你就在这坐着吧,我去做饭。娘,你陪藕花说会儿话,她知道你们被带走以后就吊着一颗心,娘你好好开导开导她。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好。”
刘大银安慰了李藕花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李三顺虽然被抓走了,可留下的事可不少,第二天一大早,刘大银和儿子就从女儿家里出来,去郭老汉家里。
这都许多天了,郭老汉家里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被翻找的痕迹了
。
羊皮,做好的大衣,做了一半的大衣,缝纫机,所有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李家人一年的心血,都付之东流了。
缝纫机还是别人的,被带走了刘大银还得赔。
刘大银到了郭家,郭家人的脸色虽然不太好,见到刘大银还是挤出了一点笑容。
刘大银先给郭老汉赔罪,毕竟郭家人受到了惊吓。
“三顺媳妇,我们没事,倒是三顺,这到底什么时候能出来?”
刘大银:“郭叔,您不要操心这个了。那缝纫机的事您能不能找他们通融一下,等几天我就把钱给人家送去。”
郭老汉有些为难,那人已经找了好几趟了,毕竟缝纫机是个大物件,更何况思专门缝皮子的缝纫机,几乎就是一个家庭最值钱的物件了。
刘大银再说好话:“郭叔,我这刚从省城回来,您放心,钱我一定在年前给送来。”
郭老汉挣扎一番,最后咬牙道:“那好吧,三顺家的,我就再信你一回,那边我再帮你说说。”
“那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从郭老汉家里出来,刘大银和儿子去了大闺女家,两个孩子还在那里呢,得先接回来。
刘大银刚一进闺女家,两个亲家就从屋里沉着脸出来了。
“亲家来了。”李荷花的公公周有财站在屋门口,脸色不好地问道。
刘大银笑了一笑:“来接孩子。”
周有财手背在背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亲家,你先别忙着走,先进屋里来。”
刘大银让李留柱先带着两个孙子出去,跟着周有财进了屋。
李荷花和丈夫周三林摸不着头脑,这两个老人闹得是哪一出。
刘大银随便找了个板凳,问道:“亲家,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周有财清清嗓子,咳嗽两声,“亲家,亲家公因为雇人做工,搞资本主义,被人抓到省城去了,是吧?”
刘大银不傻,这周有财问这个,后面肯定有话要说,她把脸上的笑容一收,淡淡道:“三顺是被带到省城了,亲家公既然知道了,还明知故问干什么。”
周老太声音尖尖:“你们李家怎么就想不开呢,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去搞资本主义,这资本主义能是好东西,谁碰谁死。”
刘大银声音还是
淡淡的:“哦。”
周老太本来打算数落刘大银一顿的,可刘大银简简单单的一个“哦”字,让她的火气无处可发,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不痛不痒,自己反而气个半死。
周有财知道他这亲家母不好缠,直接说道:“我喊你也没别的事,你们李家现在是资本家,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无产阶级贫农,我可不敢再和你们李家有任何的联系。三林家的,你写个断亲书吧,以后和你娘家断了联系。”
自从爹娘出事以后,公婆就对李荷花没有好脸色,李荷花都忍了下来,毕竟爹娘是做错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公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