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失踪……”
“跟我全然无关。”宋麒起身走到凌子逸面前,目光恳切地看着他:“我之所以混入月炎派避难,是为了躲避段家追捕,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
“你为何不亮明身份?”
宋麒道:“我一入月炎山,山中就怪事频发,我担心江伯伯听信谗言,怀疑我预谋对江氏不利,直接将我交给段家处置,况且我与继母的过节,算是宋、段两家私事,我又无充足证据表明清白,江家又怎会留我这祸患,在岛上苟活?
段家人企图侵占龙隐山,我猜想他们不久后会在龙隐山制造我行凶罪名,只要我一直留在你们眼皮底下,便能彻底撇清干系,让江伯伯看清段家阴谋栽赃。”
凌子逸仍旧面色冰冷:“没错,自你踏入月炎山之始,辞烟失踪、弟子失踪,山上却找不到任何外敌入侵的踪迹,我听说,辞烟也是你找到的。”
这事如今想来,倒像是宋麒故意博取江渡云信任的阴谋。
宋麒刚欲解释,耳边忽听“嘶嘶”响动。
前世对这声音的记忆,让他瞬间双目暴睁,抬手抓住凌子逸前襟,猛然拉向自己!
凌子逸不曾想这少年敢对自己动手,盛怒中险些一掌反击,忽察觉后颈一阵凉意略过,这才回神注意周围动静——
“嘶嘶”响动自四面八方袭来!
“风回谷蛇阵!”宋麒低头看向脚下:“长老小心,这里有段老三的埋伏。”
四周猛然旋起一阵劲风——凌子逸施法将周遭一切推开,桌椅都撞碎在墙上。
“这里被蛇阵包围了!”宋麒抓住凌子逸手腕:“出去再说!”
凌子逸不再多言,反手抓住宋麒胳膊,飞身跃出窗外。
二人堪堪落地,身后客栈便传来阵阵惊叫声。
凌子逸回身望去,只见客栈一扇扇窗外,满是黑蛇游动。
宋麒心知凌长老不可能抛弃客栈中的无辜百姓,立即挺身先一步喊道:“段三爷,收了蛇阵罢!别牵累无辜!”
无人回应。
有被蛇阵惊吓的人,从客栈窗中尖叫着跳出来,凌子逸毫不犹疑,飞身上前接住,将人放回地面,又转身跃上窗台,正欲破窗救人,就听身后宋麒怒吼:“段三爷!你疯了吗?若是伤及无辜,你要江家长老如何相信你!”
耳听吼声渐远,凌子逸心道不妙,转头一看,就见宋麒已经被两个黑衣人掠走,朝西巷逃窜。
正欲飞身追上,身后求救声却不绝于耳,凌子逸分身乏术,旋即取出袖中竹管,燃起烟火符,升向夜空。
此地距龙隐山不远,或许能召集同门弟子赶来,合力包抄段家人。
宋麒已经猜到凌子逸会回去救人,淡定地对架着自己胳膊飞奔的两个黑衣人开口:“二位别跑了,长老不会追上来,段三爷在何处?我有话要同——”
“呃!”眼前银光一闪,抱着宋麒左胳膊的黑衣人陡然捂住肩膀,倒了下去!
宋麒双足落地,立即回头朝银光射来方向望去——
银月当空,一个少年拔剑刺来的利落轮廓,清晰如暗黑剪影!
剑光如电,宋麒一眨眼,另一旁的黑衣人闷哼一声,无声倒地。
少年落至几步开外,提剑走来,月色下,那双熟悉的瑞凤眼玄冰一般看向宋麒。
宋麒不解。
为什么南方君子总能在很重要的时刻出现?
或者说,某些时刻,因为南方君子的出现,而变得重要。
江辞风低声开口:“又是你,宋玄瑞,你怎么会在龙隐山下?”
宋麒正欲解释,却被打断——
“是谁催动我派烟火符?”江辞风警惕地盯着他。
“是凌长老。”
“他人在何处。”
“他在救……”宋麒陡然听见耳边嘶嘶响动。
几乎出于本能,宋麒箭步上前,猛地撞开江辞风。
手腕忽然感到刺痛,瞬间四肢发麻,眼皮下沉。
在失去意识地前一刻,宋麒下意识拼命大喊一声。
可他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嗓音,就已跪倒在地。
还想张口,却已没了力气。
那声叫破嗓子的“江某!小心蛇阵”,猝不及防,震得江辞风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