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男朋友之后,面对顾北的无言,许景严没有继续追问。
耳边人群海浪声依旧,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了。
之后的旅途看上去和之前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依旧在吃喝玩,也依旧在对话,可顾北就是莫名觉
得,他和许景严之间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而且这一次的不对,比之前每一次的起起伏伏都要严重。
回到家里之后,这种不对的感觉更是达到顶峰。
许景严还是会和他日常对话,但那种无微不至的关照却收敛了颇多,很多不得不替顾北上心的事情,都
像曾经一样交由管家处理。
像旅途之前那样自然搭肩之类的动作,是再没有出现过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日渐僵化,连老管家都察觉到并担忧地问过顾北,说:“小北,你和先生出去玩发生了什
么不开心的事吗?”
顾北当时在做作业,闻言抬起头来,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说:“没有。”
老管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一见这笑容就知道出了问题,但顾北坚持这么说,他便不好一直问,只能事
后不断尝试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说来奇怪,按照老管家对许景严的了解,后者虽然看上去严厉,但很多时候对顾北都是无条件纵容的,只
是不太擅长去表达出来而已。这次却不知怎么了,不论他怎么说,许景严都没有要退步的意思,顾北那边也
是如此。
……好好出去旅游一趟,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老管家花白着头发,满面愁容。
·
许景严的疏离顾北都看得明白,也默认这样的待遇。
他每天乖乖上课,回家乖乖做作业,没别的事就都窝居在房间里,尽量不再去触碰许景严。
他原以为这样的情况至少可以一直保持到他毕业,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这件事对他的影
响,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
心理堆积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在接连做了好几次噩梦之后,顾北觉得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某天半夜,他敲开许景严的房门,起初犹豫,后面却越来越坚定:“严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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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许景严的房间依旧灯光!光充足,且室内还是像过去一样堆了满满的公文光屏。
他看着顾北时眉头轻蹙,似乎有些疲劳,顾北见他这样,突然就有点问不出口了。
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会成为许景严的负担,他希望许景严想到他就能觉得高兴,能因此心情变好就更好
了。
只可惜,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个愿望大概永远都不能实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北想。
“什么?”许景严低头望着顾北。
他声音冷淡,顾北本来就挺不开心的心里顿时更加酸楚,哽了一会后,看着许景严的眼睛,一字一句
说:“如果我说……我不喜欢女孩子,你会支持吗?”
顾北这句话音落地之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了。
许景严看着他,那双墨色的眼睛从暗到更暗,里什么情绪顾北都看不清楚。
但他想,许景严应该是明白他什么意思的。
联邦同性恋合法化百年,如今任何性别取向在联邦都不再是异类,科研院甚至在积极研发供给同性婚姻
孕育孩子的渠道。
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在联邦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在将许景严这一阵会做出如此举动的源头坐实。
他在承认许景严的猜测,在承认他喜欢他,然后问许景严的看法。
这个问法非常隐晦,但已经是顾北耗费了好几天的勇气才能说出口的了。
仿佛几个世纪过去,面前的许景严面色依旧不动,他定定地盯着顾北看了许久,最后缓慢且坚定地落下
了三个字。
“不支持。”
·
那之后,顾北身边的小伙伴就发现,原来懒到恨不得天天宅在家里的顾北,突然变得好动了。
积极参加同学团体内的小活动,玩得兴致好了之后,晚归也不再是什么稀罕事。
“你哥不管你啊?”小伙伴好奇地问顾北。
顾北当时咬着一块,笑嘻嘻地说:“不管。”
“有生之年啊,”小伙伴啧啧两声,举起酒杯:“兄弟,敬你恢复自由身!”
顾北看向周围满桌的酒瓶,正要伸手时,又想起许景严当初满面严肃给他下禁酒令的样子。手于是不着
痕迹地转向一旁的果饮,举起来和小伙伴碰了碰,眨眼说:!:“酒还是不能喝的。”
小伙伴洒脱地一挥手:“没事,能出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顾北笑着喝果饮。
身侧的同学们对吹了好一阵的轻酒,就开始感慨最近压力太大–––他们已经到高三下半年了,统考将
近,正是选择学校,未来的时候。
他们的志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