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容亲热地挽着顾昭的手臂,另只手非常自然地就去拿顾昭抱着的盒子:“让我看看,爹爹送你什么好东西,居然还用盒子装着,怕我看见怎么着?”
顾昭不露神色的轻轻一动,林雪容的手就拿了个空。
“妹妹别这么小气嘛,我就是看看,也看不坏。”林雪容也没恼,又笑眯眯的一把抓住了顾昭的手。
就在林雪容的手握上来的那一刹那,顾昭脑海中又响起了她的声音。
【礼国公嫡女,只能有我一个!太子妃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
顾昭神情平静,丫环、林雪容和张氏,都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她已经确定了,这个声音应该是她们的心声,而每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好像都是她和这些人有了肌肤接触。
就在顾昭发愣的时候,林雪容已经轻松将顾昭手中的盒子抢了过去,掀开盖子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爹,你好偏心!”
只见林雪容手里举着一枚拇指肚大小的观音像玉坠,质地精良,刀工一流,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但更难得的是,这观音的面容和顾昭竟然有七八分相似,都是鹅蛋脸,长眉朗目,樱唇旁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清丽秀美。
“爹,我以前就喜欢这个玉坠,你说这是祖母留给你的念想,不肯给我。为什么今天却送给了妹妹?”
林雪容眼睛
里瞬间就冒出了泪花,委屈地噘着嘴,像是被欺负了的猫儿一样。
林维康顿时有些尴尬,轻咳两声解释道:“雪容,这不是妹妹容貌与玉坠相似,它们有缘吗?你别生气,回头爹再找更好的给你。”
“我不要,你偏心!”林雪容含着的泪珠刷的掉了下来,她紧紧捏着那枚玉坠,眼角余光却偷偷打量着顾昭。
顾昭嘴角带着笑,静静地等着看她表演。
这一切和上辈子完全一样,同样的玉坠,同样的哭闹,让当时刚进礼国公府的顾昭十分惶恐。
她一个外人,第一天来就让人家亲女儿受了委屈,以后还怎么在国公府立足?
所以当时的顾昭连忙出声,主动把玉坠让给了林雪容,又再三声称自己是心甘情愿。
谁知这一让,就让了一世。
不过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这么做。
这枚玉坠,她就是丢进水里、砸碎听声,都不会送给林雪容。
林雪容见她顾昭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嫉恨,转头就扑到了张氏怀里,哭的越发厉害了。
“娘,娘,我好难过。爹的库房里有那么多好东西,为什么非要把这个送给妹妹?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这个玉坠……呜呜呜……为什么……”
张氏心疼的抱着女儿,眉头微蹙的看向顾昭,有些不满。
如果顾
昭懂事,这会儿就应该主动把玉坠送给雪容。不过是一枚玉坠而已,值得为了它弄得姐妹不和,一家人都不高兴吗?
却见顾昭依旧抿着嘴,眼圈微红,双手扭在一起,似乎没有看明白其中的意思,一副惊慌的模样。
张氏的脸沉了下来,她明白林维康为什么会送这枚玉坠给顾昭。
这枚玉坠是林维康外祖父送给林维康生母的礼物,就是专门按照林维康生母的容貌雕成的玉坠,自然也跟顾昭的相貌十分相似。
可是雪容不知道啊,她只知道她小时候向林维康讨要这枚玉坠,林维康没给她,如今却给了一个外地来的义女,她当然伤心。
倒是这个乡下女顾昭太自私了,看到雪容伤心成这个样子,竟然毫无触动。这样硬心肠的女儿,就算是接回来养着,又能给家里带来什么好处呢?
她早就说过了,两个孩子既然已经错换了,索性就将错就错吧。
实在不忍心的话,给那顾家些银子,让那顾昭衣食不愁就是了,偏偏林维康非说什么国公血脉不能流落在外……
张氏狠瞪了顾昭一眼,又轻轻地拍着林雪容的背,柔声安慰她:“你这丫头,什么东西没见过,这会儿怎么眼皮子这么浅?只是一枚玉坠,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大不了你再从娘的库房里挑一回,到时候百十个玉坠都有!”
此刻
林雪容有点骑虎难下,继续哭闹有违她多年来乖巧懂事的人设,就此平息却等于把这枚重要的玉坠拱手相让。
都怪这个顾昭!
她趴在张氏怀里,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瞪了顾昭一眼。
顾昭无视她的眼神,带着羞涩关切的笑容走到她跟前,双手握住了林雪容的手。
果然,林雪容的咆哮声在她脑海中响起:【顾昭,你为什么不乖乖死在细水镇?为什么非要回到上京来跟我争?我好不容易才将国公府和太子的好感度刷起来,你别想破坏!就算你是他们的亲女儿,我也不允许!】
果然,林雪容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