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顾昭带着自己的手下回到了营地里。
控鹤司所有人的情绪都不高,他们大部分人身上都负了伤,却是在同袍背叛的情况下被暗算导致,心中自然郁郁。
营地门卫换了一批士兵,装束气质明显不是御林军,也并不认识顾昭。
看着他们这么多人,一个个挂彩带伤,手中还抬着两具尸体,守卫士兵们顿时紧张起来,把他们拦在了营外。
控鹤司众人心情正不爽,立刻就跟他们吵了起来。
“看不清爷们身上的官服吗?控鹤司,控鹤司你知不知道?”
“爷们哪天不出去,哪天不回来?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X货,没点眼色,在这里拦路!”
齐泗直接把自己的腰牌砸在了用枪指着自己的一个士兵脸上:“滚!你爷爷耍枪玩的时候,你还在尿尿和泥巴呢!”
他也是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看见的都是幻觉,幻觉中那个残杀百姓的东昊将领竟然是自家王爷。
亏得王爷把他打晕扔在一边,要不然他稀里糊涂地就犯了大错了。
这让他一路上心情都很差,又被这毛头小子用枪尖怼到脸上,怒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守卫士兵们涨红了脸,为首的士兵喝道:“营地出入,须有上头的手令!你们拿不出手令,再
敢无礼,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顾昭骑着马,从队伍中间走到最前方,所有人都自觉地给她让开了道路。
“我是控鹤司青衣白鹤顾昭。”顾昭穿着彩鹤服,和其他人的服装都不同,彩鹤图案的鲜艳和特异证明了她身份的特别。
她将自己的腰牌举起来给士兵们看,“这是我的腰牌。今天上午我们出营地的时候,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出外公干。当时还没有说要凭手令出入的事。”
“你们是下午之后才来的吧?骠骑营派了哪位将军前来护驾?是小郑将军还是大武将军?”
顾昭打量了为首的士兵几眼,“我看你下盘不稳,持枪倒是得了几分味道,恐怕是小郑将军的人吧。”
小郑将军叫郑伦儒,是骠骑营主帅郑希则的侄孙,也是郑家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在骠骑营中地位特别。
顾昭上辈子去骠骑营调兵,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小郑将军,也跟小郑将军切磋学习过一些枪法精要,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守门的士兵们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顾大人恕罪,我们职责在身,不得不仔细些。”
顾昭翻身下了马,身后控鹤司的人也都跟着下马,气氛一下子就和谐了许多。
“无妨,这是你们该做的。护卫圣驾,岂能轻
忽?”顾昭语气平和,“那劳烦你入内通禀一下,就说我查案回来了,求见太子殿下。”
两个士兵一溜小跑进了营地,顾昭也不着急,而是很和气地跟这个骠骑营的小头目聊了起来。
面对着这样一个年轻美貌的控鹤司女官,骠骑营的士兵们也忍不住好奇,纷纷加入了谈话。
齐泗也不是傻子,一看顾昭想套话,立刻就舔着脸过去,跟刚才被自己砸了的士兵赔罪,几句好听话一说,哀叹了同袍的殉职,立刻引起了士兵们的共鸣,很快就跟齐泗聊到了一处。
等到两个去通禀的士兵赶回来请顾昭一行入内的时候,顾昭已经大致弄清了骠骑营的情况。
“看来,那些东昊奸细的合作对象不仅是林维康一家。”
骠骑营接到旨意,搜索围剿那些参与伏击守正帝的叛贼。
郑希则虽然老了,却还是很有劲头,手下的士兵们也算是态度积极,他们在京畿官府的配合下,确实找到了一支来历可疑的数百人小队潜行的线索。
不过就在另一位骠骑营的主将武振光带人追上这支队伍的时候,目标却突然消失,只有二三十个残兵被追上。
这些残兵不肯投降,负隅顽抗,被杀得只剩下五个人。
审讯之后,确定他们都是真正的东昊
武士。
骠骑营正准备来汇报的时候,又接到了营地传过去的旨意,让他们派出精锐护驾返回上京。
郑希则年事已高,于是就派了郑伦儒带着这五个东昊俘虏和两千精锐过来听命。
对于顾昭的推论,身边的几个白鹤都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没有熟悉本地地形道路的人帮忙,东昊数百人的小队绝对不可能突然逃出骠骑营的追杀范围。
控鹤司众人的脸色都冷了下来。
“这种忘祖叛国的畜生,别让老子抓住他们!”齐泗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老子非要把他们的皮剥下来不可!”
秦行烈的目光也一片阴沉。
齐泗是他从死人堆里捡到的,虽然年龄比他大些,但是命运也同样凄惨。
齐泗全家都是被东昊人杀死的,整个村子都被东昊军队像是杀鸡宰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