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忍心说出这种话来?”
老韩冷哼了一声,把自己手中的酒杯猛地砸到了地上,两手一把撕开了自己胸前的衣领。
杨满顿时神色黯然。
老韩十根手指都包着厚厚的布条,拿酒杯的动作都格外笨拙。
大概是因为用力撕开衣领的动作有点大,他的手指尖上的布条又渗出一层血色,将原本就已经泛红的白布又染红了一圈。
不用想,杨满也知道,只怕老韩的十个指甲已经全都被拔光了。
而他裸露出来的胸前,各种伤痕纵横交错、重重叠叠,可以想象出当时受刑的惨状。
遭受了这样残酷折磨的老韩,最后选择了苟且偷生,现在就是看自己这个没有被拷打就直接投降的兄弟不顺眼。
没有什么好解释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杨满抬头看了看周围,感觉到所有人的眼
神都充满了敌意,就像是刚才大家看着袁懋的眼神一样。
他低下了头,选择了沉默。
“果然是个怂蛋。”
“孬种。”
“窝囊废。”
“难怪毫不反抗就叛变了。”
“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这种废物招入了控鹤司。”
周围的冷言冷语就像是飞箭一样,一支支射向杨满。
城卫军们的距离不远不近,正好能听见刚才杨满和老韩的争论。
他们看着杨满的眼神,也同样满是不屑。
杨满手指颤抖,紧紧捏着酒杯,面色变幻不定。
袁懋也不想管这些闲事。反正他妻子已经去世了,在上京城中只有两房妾室,也没有子女,控鹤司就算是知道了他投敌,也没有地方出气。
至于那些争论——大家都是叛徒,都是鹤爪部要清理的目标,在这个时候还要比谁熬的酷刑多,有什么意义?可笑。
一群人在压抑的气氛里吃吃喝喝了半天,外面突然有人进来,通知城卫军的小队长道,“云从大人有令,将这些人都转移安置。”
“等会儿天黑下来,宵禁之后,就秘密地把他们运走。”
“在此之前,先让大夫给他们治疗一下,免得有些人扛不过去。”
说着,几个东昊军队中的大夫就被带了进来,一个个给这些人包扎抹药,诊脉开方。
这一下,完全没有受过刑的杨满就更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