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在二太太邢氏惊疑的目光下,傅宝嫣疯了般将房里所有一切带有绿色的物件一个个地砸在地上,什么绿色头绳啦,深绿的浅绿的发带啦,绿色针线筐啦,绿色花瓶啦,连花瓶里的红艳艳的大红花都扯掉,摔在地上,狠狠践踏红花枝子上的一片片绿叶……
尽情发泄着。
闺房里很快狼藉一片。
碎裂物横躺,都没处下脚了。
忽的,傅宝嫣的视线扫过立在地上一人高的穿衣镜中的自己,起先犹疑地看向自己的大长发,随后猛地低头捞起自己的大长发,瞪大了双眼——她的乌黑秀发上怎会有一片粘有绿油油的黏液?
话说,当时傅宝嫣昏厥过去倒地时,后脑勺砸死了一只正在爬行的绿色小蠕虫,身体炸裂,绿色汁水溅上了她乌黑的秀发。
自然,当时傅宝嫣都昏厥过去了,砸死小蠕虫之类的事,自然是无知无觉的。
“二姑娘,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嬷嬷们将昏迷不醒的姑娘抬回来时,姑娘后脑勺的发髻上挂着一只压瘪了的绿色小蠕虫……奴婢已经用帕子给姑娘清理过了,本来还想立马给姑娘洗头发的,可是太医说昏迷中的人不能洗头,得等姑娘醒来才行……”
小丫鬟跪在地上,颤巍巍回答傅宝嫣尖锐的质问。
傅宝嫣听清楚了来龙去脉,浑身气得颤抖:“怎么连虫子都来欺负我?”
“啊”的尖叫一声,傅宝嫣忽的从狼藉的地面上掏出一把剪子,就要去绞头发。
“嫣儿,嫣儿,你这是做什么呀?”二太太邢氏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女儿受到剧烈刺激后,神经不正常了,要落发为尼,连忙飞扑过去要阻止。
可还是慢了一步,一缕长发绞了坠地。
正是那缕绿色汁水最为浓烈的那缕。
二太太邢氏和小丫鬟联合着一块抢下嫣儿手中的剪子,二太太邢氏抱住嫣儿,哭得撕心裂肺起来,若是嫣儿疯了,她生的儿子又早早死了,日后连个倚靠的人都没了。
二太太邢氏死死抱住发疯的嫣儿,苦苦劝道:“嫣儿啊,你这是做什么呀?你要是做了姑子,娘的下半生可怎么办啊?”
姑子?
傅宝嫣听到这话,情绪忽的镇定下来,讽刺地扯嘴一笑:“姑子?”
她可从没想过当姑子。
傅宝嫣只是被“绿”的感觉给强烈恶心到了,尤其还是她的双手亲自算计来的“绿”,这让她的一腔愤怒无处发泄,让她疯魔。
打砸过,又绞了头发后,疯过的傅宝嫣脑子渐渐从炸裂的状态恢复到比较正常,轻轻对邢氏道:
“娘,女儿没事,泡个澡浑身上下洗干净,静一静,就过去了。”
见女儿不再疯魔,似乎真的又回到曾经的冷静状态,二太太邢氏欣慰地抹掉眼泪,她就知道她的女儿是好样的,什么事都打不倒的,刚想提醒女儿柳珍珠的事,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女儿刚疯魔过后好了点,还是别刺激她,等她泡过澡彻底冷静下来再说。
毕竟,柳珍珠要进宫还有几日,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
思及此,二太太邢氏就将嗓子里即将冲口而出的“柳珍珠”给硬压了下去,忙吩咐丫鬟下去备水,伺候嫣儿洗澡。
傅宝嫣沐浴前,先疯狂地一盆热水接一盆地清洗大长发,一遍遍地在大长发上涂抹捣碎了的皂角,搓洗了足足半个时辰,然后才披散湿.漉.漉的大长发坐进浴桶里。
傅宝嫣抬起光洁的小腿,露出飘洒桃花瓣的水面,如玉的小腿和粉嫩的桃花瓣相互映衬,越发衬得她小腿美不胜收。
傅宝嫣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腿,忍不住又回忆起当年那个炎炎夏日,她故意崴脚踏进了一个泥泞的污水坑里,污浊的泥水脏了袜,浸透得整只绣花鞋都是。
太脏了,轻轻走上一步,绣花鞋里就冒污水。
傅宝嫣盯了会自己的小脚,委屈巴巴地望向太子:“太子哥哥,我害怕,每走一步,都像有小虫子在我脚趾头间穿梭。”
“我不敢走了。”她咬住下唇快哭了。
太子想也没想,本能地拦腰抱起她,朝山间的小河走去。
途中,傅宝嫣假装被绣花鞋里的虫子吓昏了过去,软软地靠在太子胸口“不省人事”。
到了河水边,太子轻轻唤“嫣儿”,可叫不醒她,又不忍她的小脚丫一直浸泡在泥泞的鞋袜里,那污水一看就不干净,说不定里头真有小沟虫什么的。最后,太子就主动脱了她鞋袜,一下一下地给她清洗。
起先,太子很规矩,只是撩起河水泼上去,后来见她莹白如玉的小脚上沾惹的污泥泼不下去,就手指抚了上去。
傅宝嫣当时闭着双眼,脚丫的触感却很强烈,她犹记得当时太子的手在颤抖,大抵是第一次触碰姑娘的玉足,有几分羞涩,而她又处在“昏迷不醒”中,他触碰她的玉足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的,是以太子心中还有几分怯怯的,大手就抖了好一会。
傅宝嫣还记得当时她算准了时机,在太子的大手正覆盖在她的玉足上时,“悠悠醒转”过来,然后假装羞急了的模样,猛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