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不远处,听到跟车婆子交代马车夫去天籁戏园子。
“这般好心情,身怀六甲还不安分在府里好好待着,天天的不是去这里,就是去那里散心。”二太太邢氏嫉妒极了。
想当年她怀孕那会,真真是一步都不敢出府,生怕胎儿会出事,日日闷在府里,可是闷坏了。而萧莹莹呢,居然还能与傅宝筝眉开眼笑地去戏园子里听戏?
一对比,二太太邢氏忍不住心底不平衡了。
“仗着自己是郡主,真真是什么事儿都要搞特殊话,显摆给谁看呢?”
二太太邢氏心底一个动气,连散步也没了兴致,回到二房时也没个解闷的人,自然又去找傅宝嫣说闲话了。
“什么?真有这等事?”二太太邢氏刚走在傅宝嫣窗下,就听到里头传来傅宝嫣激动的询问声,“你这消息可是属实?”
一个婆子道:“二姑娘,千真万确。”
“好,打赏。”傅宝嫣声音里都带笑。
“何事让你如此开心?”二太太邢氏听到这里,连忙打起帘子走进去,迫不及待询问傅宝嫣。
傅宝嫣甚至都来不及摒退身边丫鬟,也来不及等到回事婆子退出房门,就兴奋至极道:
“娘,您肯定猜不到大房出了什么好消息,简直惊人啊!”
“哦?快说,啥事?”二太太邢氏越发着急知道了。
傅宝嫣笑得蔫坏蔫坏的,附到二太太邢氏耳边道:“昨儿上午,咱们府上的傅宝筝可是幸福满满呢,被个如玉模样的少年郎给当街表白了,那场面,简直堪称宏大。”
二太太邢氏听到这,双眼冒光:“天呐,还有这事?”
这京城的贵妇人,一个个的都称赞傅宝筝是小仙女,是真正的贵女典范,如今……呵呵,居然当街与少年郎拉拉扯扯,行龌鹾之事,不成体统么?
“这还不是重点,娘,你怕是猜不到那当街拦住傅宝筝,大行表白之事的少年郎是谁,”傅宝嫣还未说出人名,就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个大名鼎鼎的晋王世子萧绝呢。”
“我的天?”二太太邢氏双眼立马冒出精光,谁家不知道萧绝乃是京城纨绔之首啊,简直是日日浸泡在勾栏院的主,传言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是这般说的——要找晋王府世子?哎哟,那你可来错地了,去晋王府可是寻不到的,得去花街里的勾栏院才行。什么,哪家勾栏院?哎哟,这个可真心没个谱,人家萧绝啊几乎每夜换个勾栏院,毕竟睡姑娘要不重样的,是吧。
二太太邢氏想到这些个传闻,立马笑得合不拢嘴了:“嫣儿,你说郡主知道她千娇万宠的宝贝闺女,被这样的浪荡子给拉拉扯扯表白,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毁了名誉,会不会气得当场小产啊。”
傅宝嫣肯定地道:“必须的呀,大伯母向来自视甚高,尤其觉得她的傅宝筝优秀,回绝掉一家家的提亲,如今……简直要笑死了,等事儿传开来,她的傅宝筝除了嫁给萧绝这个头号浪荡子,还能有别的出路?”
二太太邢氏摇摇头:“报应啊,现世报!”
母女俩就着这事,笑得花枝乱颤的。
其实啊,就算萧绝再浪荡不堪,名声再怎么不佳,也是权势滔天的晋王府世子爷,皮相又是最最俊美不过的,也没听说脑子有毛病。傅宝筝被萧绝当街表白之事被一般的勋贵之家听去了,可是绝对不会如此嘲笑傅宝筝的,实在是,晋王世子是他们高攀不上的存在,若是他们的女儿能高攀上萧绝,他们都得偷偷笑。
不说那些别的勋贵之家了,就说傅宝嫣,若不是她提前高攀上了太子,一心做梦要当太子妃,以她的身份要是能高攀上晋王世子萧绝,她也是会做梦都要笑醒的。
眼下傅宝嫣会嘲笑傅宝筝,不过是将形象不佳的萧绝与对外形象一向俊雅如君子的太子做对比罢了。两厢一对比,傅宝嫣自然觉得萧绝不够瞧了,就连晋王府的权势地位也是比不上太子的,简直一无是处。
随后,二太太邢氏鼻子一哼道:
“傅宝筝还真真不是个玩意,出了这等惊天大丑闻,不想着告知她爹娘老子,快点儿将消息压下去,反而隐瞒起来,当做没事儿发生似的,跟她娘坐上马车去戏园子看戏去。嫣儿你说,傅宝筝她脑子是有多么拎不清?亏得那些个不长眼的贵妇人还一天天的夸赞傅宝筝。呸,什么玩意儿。”
傅宝嫣听娘亲这般说,立马添油加醋道:
“娘,傅宝筝发蠢,不告知她娘亲才好呢。眼下可是到了咱们好好报仇的时候了,等会儿咱们也去戏园子听戏,寻个机会好好儿将萧绝祸害傅宝筝的事,给添油加醋使劲儿说上一说,说不定啊,郡主当场就……”
接下来的话,傅宝嫣没说,但是二太太邢氏却是听懂了,最好的结果是郡主当场小产,最坏的结果说不定是一尸两命呢。
思及此,二太太邢氏简直乐呵得合不拢嘴了。
而傅宝嫣呢,则是唇边一抹阴狠的笑。其实,今日得到的消息,她没有全部告知娘亲,譬如傅宝筝当场就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拒了萧绝,可以说,这件事若是运作得好,傅宝筝的形象非但不会受损,甚至还能凭借这件事越发突出傅宝筝的端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