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萌哒哒的还没睡呢,黑眼珠骨碌碌左右转,要多萌就有多萌,最可爱的是那点点大的小胖手,正跳舞似的乱舞呢。
“勉哥儿好可爱啊。”傅宝筝蹲在摇篮这头,与娘亲面对面,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握住弟弟的小手手,柔柔软软的,比花瓣还嫩,触感真心好。
“是啊,他好可爱。”萧莹莹眸子里异常温柔。
母女俩在一块,逗了好一会的小家伙,直到小家伙闭眼进入了梦乡,才让奶妈抱去后头了。
勉哥儿一走,内室里就只剩下萧莹莹和傅宝筝了。
“说吧,什么事?”萧莹莹一眼看穿筝儿有心事。
傅宝筝也在长榻上挨着娘亲坐了,撒娇似的搂住娘亲胳膊,母女俩一块靠在搭在墙壁上的红色大靠背上。
傅宝筝这才开口笑道:“娘,今年除夕宫宴,咱们带上央儿一块进宫赴宴好不好?”
萧莹莹笑道:“好端端的,怎的今年突然想起要带上她?”
说真心话,央儿可爱归可爱,是个好姑娘,但她那咋咋呼呼爱惹事的性子,萧莹莹真不放心她进宫。
尤其今年不同往日,傅宝嫣成了太子妃,萧莹莹怕傅宝央进宫后又去招惹傅宝嫣,亦或是傅宝嫣主动挑事,借着宫规给傅宝央定下什么罪名,都是麻烦事。
所以依着萧莹莹的意思,傅宝央最好是别进宫,乖乖的在府里陪着她爹娘守岁更好。
听出娘亲的意思后,傅宝筝知道普通的借口,譬如想带着央儿去宫里见见世面之类的,是不可能得到娘亲同意的。思忖再三,傅宝筝决定半真半假道:
“娘,听说三婶对吏部尚书家的大公子有意,年后就要安排相亲……”
后面的话,傅宝筝没说,但是萧莹莹已是听明白了,恐怕是央儿想借着宫宴提前见见苏家公子,若是没眼缘,就不必安排相看了。
这种事儿,倒也能理解,萧莹莹很爽快地答应了。
傅宝筝立马笑道:“娘亲真好。”
萧莹莹却忽的笑道:“有央儿陪着你一块进宫,你就时时刻刻都落不了单了,挺好的。”
听到这话,傅宝筝一愣,靠在娘亲肩头默不作声,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过度。
可下一刻,傅宝筝就明白,她没有理解过度。
只听萧莹莹又笑着补充道:“筝儿,有央儿陪在你身边,时时刻刻护着你,萧绝应该就找不着机会与你独处了。”
萧莹莹这话算是敲打很重了,算是相当直白地提醒傅宝筝要远离萧绝,不要给萧绝靠近的机会。
这大半年来,萧莹莹多次找傅宝筝谈话,每次都从不同的角度阐述萧绝为何不适合嫁,一遍遍给傅宝筝洗脑,试图将傅宝筝心底的那份还不成熟的爱情给扼杀掉。
“这里有份花名册,你看看。”忽的,萧莹莹从矮几上拿出一份册子交到傅宝筝手上。
“花名册?”傅宝筝疑惑地接过小册子,待翻开来,只见上头一行行全是人名,什么“茵翠”“柳儿”“耳铛”之类的,应当都是姑娘名,更奇怪的是,每个姑娘名字后头还写着月份和日子。
“娘,这是什么?”傅宝筝真心没看懂。
“这都是近半年来,萧绝在勾栏院宠幸过的姑娘。”萧莹莹淡淡开口道。
傅宝筝幸亏没喝茶,要不非得当场呛死不可。
娘亲太夸张了,居然派人去调查萧绝,将萧绝这大半年来招惹宠幸过的姑娘,形成名单交给她?
里头记录得也太清楚详细了,几乎每夜都不落下,哪个姑娘哪夜伺候了四表哥,一共伺候了几夜,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简直详细得跟纪录皇帝的宠幸史似的。
“娘……”傅宝筝将手里的名单搁在腿上,面上一片烧红,心底很是一阵无语。
傅宝筝很想告知娘亲别再调查这个了,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纯属浪费时间和精力。但是四表哥有替身这种事,事关重大,在没跟四表哥商量之前,傅宝筝是不敢随意透露给娘亲的。
是以,傅宝筝只无奈地叫了一声“娘”,就不知该如何替四表哥辩解了。
萧莹莹打量筝儿,见她面露愁态,还以为筝儿是在介意名单里的姑娘,语重心长道:
“筝儿,该说的,这大半年娘亲已经说尽了,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要一时头脑发热就去飞蛾扑火,扑进火坑,好吗?”
之前,傅宝筝顾虑娘亲身怀六甲,怕说出反抗的话来会激怒娘亲触动胎气,所以无论娘亲规劝什么,她都默默低头不顶嘴,任由娘亲去说。
可今时今日,娘亲已经诞下勉哥儿了,也即将出月子了,傅宝筝琢磨着是不是该跟娘亲摊牌了?
但很快又想起娘亲产后抑郁的事,尤其几日前才抑郁到开窗吹冷风自虐……这般一想,眼下不是摊牌的好时机,再等等吧,等娘亲情绪好转再说。
唉,四表哥,你只能再委屈一阵子了。
傅宝筝心底默默对四表哥说着对不住,然后乖巧地回应娘亲道:“娘,女儿之前不是一直都做得很好么,娘放心好了。”
筝儿这大半年偶遇上萧绝是怎么回应的,萧莹莹自然都听下人回禀了,确实是很有分寸,也让自己满意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