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这句“央姐姐”好,却是听愣了傅宝筝,因为两位苏姑娘是对着她称呼的“央姐姐”。
呃,很显然,两位苏姑娘认错了人。
这就有些尴尬了。
三太太郑氏坐在上首,倒是没发觉两位苏姑娘唤错了人,还笑意盈盈地朝傅宝央招手,笑着介绍道:
“央儿,这是苏府的两位妹妹,还不快见礼。”
好在傅宝央进门的那一瞬间,首先瞥向了堂屋里站着的苏宴,一个眼神的触碰立马让她紧张地低垂了头,也就没发觉两位苏姑娘是对着傅宝筝叫的“央姐姐”。
待听到娘亲让她上前见礼,傅宝央也就还算从容地上前一步,唤了声:“两位苏妹妹好。”
两位苏姑娘立马尴尬了,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认错了人。但好在苏夫人教养的好,两位苏姑娘反应极快,立马笑盈盈地望向傅宝央,将先才的认错人给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只是重新打量眼前的傅宝央时,有了通身贵气又容貌倾城的傅宝筝在前,再看傅宝央,两位苏姑娘心底未免就有了高低之分,但唇上的浅笑一直都在,并未失礼半分。
却说苏夫人,倒是从未认错人,除夕那夜听到两个闺女描述傅宝央为出尘仙女时,就知道闺女看错了人。
原来,苏夫人虽然没见过傅宝央本人,但半年前“傅宝央脚踹恶霸”可是一战成名的,京城里流传着傅宝央的一系列传说,苏夫人哪能不知晓一二?
能一战成名的姑娘,怎么可能气质温婉端庄?
因着原本期待不高,所以苏夫人对眼下的傅宝央也还算满意,微微低头规规矩矩站在那,一身打扮也像个大家闺秀,看上去还算得体。
而且,今日见傅宝央并不是传闻所说的大嗓门,反倒说话细声细气的,如此一来,苏夫人对傅宝央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彼此见过后,三太太郑氏开始向苏夫人母女介绍了傅宝筝,两位苏姑娘这才知晓原来她们错认的这位,是鼎鼎有名的京城顶尖贵女傅宝筝,不由得多看了傅宝筝两眼,心底纷纷感叹,怎的哥哥就不能喜欢傅宝筝姐姐这种高贵大气的姑娘呢。
三太太郑氏怕两位苏姑娘拘在堂屋里闷坏了,没坐多久,就让筝儿和央儿带着苏琴和苏画两位姑娘去后面园子里探雪寻梅去。两个妹妹去了,苏宴自然得陪着,也算是给苏宴和央儿创造在一起的机会。
几个姑娘闲聊中,无话找话,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京城的庙会。
“还在陕西,就听闻京城的庙会最是热闹,尤其龙王庙更是人山人海,万人空巷,听闻里头的杂耍班子更是外地比拟不了的。”苏画笑意盈盈道。
苏琴立马附和地赞赏了一番京城的庙会,言辞里赞叹满满。
傅宝央是个实诚的,见她们是第一年进京,还没怎么逛过京城的庙会,当即就热情地提议:
“两位苏妹妹,拣日不如撞日,今日恰巧火神庙那一带有踩高跷、喷火种等杂耍活动,乃京城一绝,不如我带你们前去?”
方才提及庙会就言笑晏晏的两位苏姑娘,乍然听到傅宝央的邀请,全都一愣。
她们今日是来傅国公府登门拜访的,哪有中途跟着傅家姑娘出门去游玩的道理?
何况,两家还是初次见面,不太熟呢。
这位央姐姐……实在是脑子与常人不一样呢……
傅宝央见两位苏姑娘都不接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扭头看看傅宝筝。
傅宝筝倒是没觉得央儿此番做派有何问题,因为央儿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想什么说什么,对人热忱一片。相比央儿之前的拘谨模样,傅宝筝更喜欢眼下这样稍稍放开些的央儿,有了些许活力。
于是傅宝筝也给面子的笑着邀请:
“是呢,央儿说的对,今日火神庙那边热闹非凡,眼下时辰还早,庙会要一直进行到黄昏才散,咱们就是现在赶去也是来得及的。古人云,行乐需及时,错过了今日,就得等明年才有了,岂非一大憾事?”
苏画和苏琴见傅宝筝也这般说,便想着怕是京城规矩与陕西不同,当下便不再推拒,只说等哥哥回来做决定。
那头,方才路过林子,被鸟粪击中衣袖的苏宴,去净房清理一方后回来,听两个妹妹说“央姐姐提议去逛火神庙”,立马就笑着应下,还赞赏性的看了眼央儿道:“这提议很好。”
傅宝央立马不好意思地低头微笑。
傅宝筝也站在一旁微笑,但微笑已经不达眼底,是虚浮在面皮上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宝筝总感觉这两个苏姑娘有些瞧不起央儿,这让傅宝筝心底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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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筝将要去逛庙会的事告知了娘亲,苏夫人也首肯了,没多久,出行的马车就备好了。
傅宝筝姐妹和两个苏姑娘一块坐马车,苏宴骑马跟在一侧,后头另有一辆马车坐着各位姑娘的婢女,前头和后头还跟了十几名骑马的护卫。
马车里,傅宝央坐在窗边,窗外朔风凛凛,忽的挑开了厚重的窗帘。
傅宝央不经意间朝窗外望了一眼,立马偏过头去不敢看。原来朔风挑开窗帘的那个刹那,苏宴也望了过来,两人不经意间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