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手上烫出好几个水泡,骨鸟龇牙咧嘴:“嘶!”
苏芝芝睁大眼睛:“你怎么被烫伤了?”
她低头,原来她碰到的泥土,瞬间干掉,发出赤红的颜色,本来还有点青翠的草苗,此时也都枯萎。
她有点惊讶:“我这是……和真火待太久了吗?”
骨鸟吹手掌,一边说:“不知道,我快变成熟鸟了。”
苏芝芝“噗嗤”笑出来。
还好她这身衣裳也是特殊的布料织就,本就是防御法器,不怕这种温度。
笑着笑着,她看到辜廷表情很淡,亦或者说,有点不寻常。没事,她想,一定不会出错,骨鸟很快就能破壳。
他的劫数,就要过去了。
火种直直烧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时候,才将蛋壳融出一条缝,瞬时地动山摇,苏芝芝脚下一个不稳,辜廷与骨鸟迅速地各自拉住她左右一边,好叫她没摔倒。
苏芝芝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抽走,不然两人的手都得烫熟。
他们很快被破壳的动静吸引。
震动过后,蛋壳涌出浓郁的灵力,这种灵力,甚至比修真界灵力尚未枯竭前还强,刚刚被苏芝芝碰到干涸的土地,长出脆嫩的灵草。
仿佛充满生机。
骨鸟踮起脚尖,朝巨大的蛋壳里望进去,惊奇地说:“原来这就是我破壳的模样啊。”
“对。”苏芝芝感受灵力,周身轻盈。
不过,她突然觉得不对,骨鸟的蛋破壳,那为什么面前的骨鸟还在?
她看向骨鸟,正好这时,他也转过头,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清澈地映出苏芝芝错愕的样子。
骨鸟抱着手臂,轻声说:“我要走了。”
苏芝芝问:“走,走去哪?”
骨鸟挠挠脑袋,说:“不知道,但我的父母亲,已经先一步去那里,”他停下来,侧过脸看苏芝芝,哈哈笑了笑,“其实,我好像已经死了。”
苏芝芝摇摇头,她不懂:“什么叫好像已经死了?”
骨鸟指着不断泄露灵力的蛋壳:“这是死胎。”
苏芝芝眼睛猛地一缩:“我都打开蛋壳,你怎么会死呢?”
骨鸟眼眶微红。
“喂,苏芝芝,虽然你总是欺负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我会一直记得。”
“我们一起经历很多好玩的事,最好玩的一次,就是把辜廷耍得团团转。”
辜廷站在一旁,骨鸟这么说,他却没有任何不快,只是轻轻摇头。
苏芝芝还是不信:“你是不是在耍我,因为我经常欺负你,所以你故意糊弄我?”
骨鸟感慨:“如果是哪样就好了。”
活着真好啊,他真想,继续活着啊。
少年的笑容很灿烂,他这一生,从变成长尾雀,到骨头鸟,有高兴有烦躁,有笑有闹,但是还没有哭过。
因为跟在苏芝芝身边,真的不会受委屈。
她真好,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看着苏芝芝,“我要跟你道歉,最开始,我想利用你的恨意,刺激你的血脉,爆发九天至阳体质,这样,我就能渡劫成功。”
“可是,你真难蛊惑,发现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利用自己,难道不应该去对峙吗?你却演起来了,唉,你总是那么清醒理智。”
骨鸟笑了笑。
“或许累的时候,也可以学学我,傻一点,让自己轻松点。”
苏芝芝死死咬着嘴唇。
面前这个骨鸟,是她认识的,又不是她认识的。
他好像突然长大,突然变成大人的模样,他们的身份反转,他用一种包容的口吻,让她别那么累。
就是因为他在,她才有很多喘息的空间。
一边忍不住悄悄欺负他,一边又把他当成挚友,分享所有心情给他。
可这样的挚友,终究留不住。
她喉咙泛着酸疼,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难以接受,明明她都算好了,如果真火没用,那就去用禁术,以她和辜廷的能力,总能救下骨鸟。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骨鸟已经死了。
她伸出手,抓住骨鸟的衣摆:“别走好吗?”
骨鸟反过来,用力握了下她的手,他眼角忽的落下一滴泪:“我想,如果我还有兄弟姐妹在世,或许就和你一样。”
“我可以叫你姐姐么?”
苏芝芝哽咽着摇头:“不准,你要活下来,你才能叫……”
突然,一道剑气刮过半空,霹雳般剖开山林,直直朝苏芝芝背部冲过来,不远处的辜廷目中一凝,反手捏一个诀,好在灵力充足,且魏岸的身体本就有筑基的修为,挡住大部分剑气,可下一瞬,另一道剑气从一旁袭击过来!
都是对准苏芝芝的。
骨鸟将苏芝芝往身后一拉,剑气刺进他的身体,瞬间在他胸膛划破一个口子。
苏芝芝大惊:“小白!”
骨鸟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涌出血液,而是数不清的灵力,即使没有这道剑气,他也大限将至,但是,他想为苏芝芝做一件事。
毕竟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他突然没什么遗憾。
他蓦地转过身,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