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似的,可祁衡看着,就是像姜毓这样的不抹的才最好看。
不对,得是像姜毓这样又纤细又白嫩的小手才是最好看的,瞧着那细白的指尖剥碎了瓜子皮儿,他就忍不住想把那小手牵过来,握在手里揉揉捏捏。
这么讨他喜欢的一双小手给她剥瓜子儿,想到那修得尖尖圆圆的指甲尖儿给瓜子皮磕得劈了边儿,真真是暴殄天物,舍不得舍不得。
“行了。”
祁衡又把瓜子盘又拖回了自己跟前,觉得自己挺尬尴的,干咳了一声,道:“剥这么慢,绣花儿呢。”
姜毓的眼色顿时一沉,真真想把瓜子壳儿摔祁衡那张脸上去。
看看这都是什么口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难怪娶了两个王妃都没有一个贴心的,真是活该,活该!
偏偏一会儿还是宫宴,得装夫妻和睦,想想上回祁衡在宫里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的样子,她觉不能这会儿把祁衡惹毛了,不然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给她作妖。
宫里不比王府里,在王府里的事儿还能捂着,要是在宫里没半天就能传进肃国公府的耳朵里。不为别的,张氏已经够为她这桩婚事唉声叹气的了,她到底得做的让娘家人放心。
姜毓垂着眼儿挤了个笑,“妾身无能,让王爷笑话了。”
祁衡睨了小丫头两眼,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哼哼了两声,没再找姜毓的事情。
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前,姜毓和祁衡进了宫,御书房还在议政,虽然祁衡闲人一个不怎么上朝,但是进了宫还是得去拜见皇帝,姜毓则得去拜见皇后,便分开了。
坤宁宫还是一样的繁华气派,殿里头早已等候了其他几位王妃,姜毓进去,认识她们,却又不认识。
认识是因为一早就知道她们的身份,不认识是因为真没有什么交情。
“大皇嫂来了。”
第一个说话的是六皇子穆王祁烨的王妃荀氏,她提了一句,难免屋里的几个王妃都要站起来,毕竟祁衡的身份再尬尴,也是长子,见到长嫂自然是要行礼。
姜毓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了,年纪摆在哪儿,连最小的六皇子妃都比她大上两岁,姜毓脸皮再厚那一声“妹妹们好”也说不出口。
几个王妃站起来又坐下,只有坐在最前头的那个一下没动,那是太子妃。
“见过太子妃。”
姜毓走到太子妃林氏的跟前,规规矩矩的一个礼。林氏的神色淡淡的,可以看出并不大乐意,但还是站起来还了姜毓一个,“大皇嫂客气了。”
姜毓笑了笑,走开找位子坐下。皇室论尊卑,也重长幼,太子只是二子,其实论礼该太子妃先给她这个长嫂行礼,姜毓再给她还一礼才对。
可揪这些细枝末节的也没什么意思,祁衡跟太子的过节,私底下连掩饰都懒得掩饰,林氏没直接不搭理她就算是给面子的。
“嫂嫂这些日子一切可好,大皇兄可有欺负嫂嫂。”
六皇子妃林氏就坐在姜毓的旁边,自然免不了拉上一两句家常。
姜毓道:“都好,有劳穆王妃挂心了。”
“禄王的脾气是出了名儿的不好,不知怜香惜玉,要是有什么,大皇嫂可要多担待。”
坐在斜对头的齐王妃听见了,远远的飘过来一句,那语调口气,多是有几分嘲弄在里面。
要是有什么,有什么?祁衡性子骄矜嚣张,外头多有暴戾传言,是打她,骂她还是磋磨她?
很不巧,这些都没有。
姜毓抬眼看向齐王妃,眼里冷冷的,带着几分咄咄锐气,可偏偏出口的话却是柔柔的,“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待的,王爷待我宽厚,便是我有哪里不好的也多有怜惜。倒是我以前再府里散漫惯了,常常需要王爷包涵,真是叫我惭愧。”
话很恶心,而且全是假的,姜毓几乎忍着全身的鸡皮疙瘩说出了这番话。道是家丑不可外扬,纵使她每回见祁衡都恨不得掐死他,但她是祁衡的正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在皇家,在外人面前说祁衡不好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当她的位置摆在禄王妃和肃国公嫡女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自怜自哀的,她要说对她这个身份的人应该说的话,而不是姜毓想说的话。
“呵。”
齐王妃的眸光微缩,避开姜毓的眸子,果然叫姜毓这么出乎意料的一句堵得有点说不上来话。凉凉地笑了一声,酸道:“倒是想不到禄王殿下忽然转了性儿了,果然还是大皇嫂有手段。”
对,她就是有手段。
姜毓笑眯眯的不说话,算是默认下了这句话,却更叫人无从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