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和大房一样,都是嫡出的血脉,那二老爷的资质从小比大老爷更出众些,娶的二夫人也是个比大夫人更精明强干的,只是康乐伯府在嫡长上看得重,老太爷和老夫人也不偏心小的,爵位
还是坚决传到了大房的手里,可别提二房的心里有多不服了。
是以前世对于姜毓这个家世贵重的长房长孙媳妇,这二夫人可也一点都没对她手下留情,那是可劲儿地找不痛快。
“王妃盛赞,妾身哪里敢当。”
叶二夫人低眉顺眼笑吟吟的,姜毓可没瞧出她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那手还抬起来,紧了紧身上那件坎肩儿,上好的貂皮,一丝儿杂毛都没有。
姜毓的眸底动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皮料子便是上回翠盈念叨过的她白送给姜容那堆嫁妆里的东西。
这么珍贵的皮料子,到底是没能穿在姜容自己的身上,只能说果然万事都讲究个缘分,就算到了你手里的东西,留不留得住也不一定。
姜毓移开眼睛端起茶盏来,顺嘴就夸了叶二夫人一句,“二夫人身上这间坎肩儿料子真是极好,穿在二夫人的身上很是相称。”
皮料子肯定是姜容自己给出去的,至于是不是心甘情愿的……猜也知道肯定不是了,否则这位怎么会跑到她这里来。
“那是恪儿她媳妇送的,原是她的嫁妆也不好意思收,只是见她一片诚心才手下了。”叶二夫人的手拂过坎肩上的皮毛,“果然是只有国公府这样家底深厚的人家能给嫡女陪嫁的嫁妆……”
叶二夫人最后半句话说的很轻,似乎是感叹,可意思却很深,这是有意要提她和叶恪姜容那茬子事儿啊!笃定了她不可能原谅那俩人,所以这是要来……搞事情?
“二婶婶怎么在这儿?”
果然,姜毓才想着这事儿,旁边姜容就过来了,叶恪没陪着,姜毓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去给肃国公那里先敬酒去了。
“恪儿媳妇来了?”叶二夫人寒暄了一句,“我自是来给王妃请安的。”
姜容给叶二夫人见了一礼,然后又到姜毓跟前行礼问了安,照着席位排,她和叶恪的席位也在她旁边桌。
“大姐姐来的有些晚了。”
姜毓随口找了话说,她与祁衡赶得急急忙忙的,倒是不想这位来得比她还晚。只是姜毓随口的一句话,却叫那叶二夫人给瞅机拣了回去,接上来就答:
“王妃有所不知,恪儿媳妇前个月刚不慎流了孩子,身子还虚弱着,难免便来得晚些。”
姜毓的心里划过一丝惊诧,倒不是惊诧姜容滑胎的事情,毕竟这点子内宅的小消息,今日曲水流觞宴里她该听的都听了。
比如姜容是怀了快五个月的身孕滑的胎,怎么滑的说法繁多,反正孩子是没了就是了,还是个男胎。
再比如,姜容的那位婆母,也就是现在康乐伯夫人为了叶恪的香火着想,已经一口气连抬了两个自己如意的良家妾进门给儿子填充后宅了,免得姜容修养个一年半载的耽误了康乐伯府的香火。
这事儿做得极不厚道,倘若是姜容是是堂堂正正进门的康乐伯夫人绝对不敢,可姜容不是,连累了她儿子一起毁了名声还差点毁了仕途的人,康乐伯夫人怕是一点都不能待见她的。
姜毓诧的是叶二夫人就这么当着姜容的面上赶着同她把事情说出来了。这也不仅是踩姜容的痛心事儿,这可是往死里桶姜容了。
谁想让自己昔日的情敌知道自己落得这么惨的结果?还是当面的那种,简直是血淋淋的鞭笞了。
姜毓抬眼飞快瞥了姜容一眼,果然她脸色都白了,唇上都是没血色的,原本就是憔悴的面容,看着更是好像要风中破碎。
送了这么珍贵的皮料子,却还要被人这么故意挤兑,姜容这一年多的在康乐伯府的日子可见一斑。
怎么说,很多人很多事,其实她不必费心记挂他们,因为早在他们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注定是这个结果了。
话本子里的公子和小姐私定终身冲破枷锁成亲后就一定能和和美美吗?她还有婆婆,妯娌,三姑六婆,柴米油盐,一日平淡胜一日的日子,以及理不清的后宅争锋。
康乐伯府这潭浑臭的水,还请姜容自己收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前方没有交代的女配和渣男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