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无名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每天结束都在期待着下一天的到来。就像是提前知道明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一样,尽管明天只是重复着以往的普通日子。
她在飞鸿居的后院中,将枪法又完整地打出一套。随着力量的倾泻,她不由地想起那只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和回响在耳边的叮咛教导。
将枪安稳地搁置在架上,无名行至窗边,看着港外的船只。
子午的力量慢慢恢复,她能看得见的时间也稍微变长了一些,这就允许她利用珍贵的可见时间发呆。
太阳为什么不早点落,再早点升起。心中有些焦急,这种焦急却不会灼烧着心,反而能泛起一种叫期待的涟漪。
连无名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
“无名,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吗?”连派蒙都察觉了。
她和荧一左一右架住了无名,想和她一起分享高兴的事情。
“最近,我变得不刮痧了….算好事吗?”
“呃….应该算?”
在荧的房间住了几晚之后,无名觉得那天的流氓应该不会再来了,就搬了回去,她渐渐也就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第二日,她照常去天衡山,子午在和她闲聊。
“你没发现自己很不对劲吗?”子午想给即将铁树开花的树根施点肥。
“什么不对劲?”
话到嘴边,子午又收了回去。有些事情,自己体悟出来要比别人推着效果好许多。她这么一提醒,无名又退缩了可怎么办….
“算了,没什么。不过有一点你记住,就算这柄枪你用得再顺手,也不能扔下这枚棋子。”子午觉得无名这两天力量大增,都不怎么爱用棋子了,这可怎么行。
回头风音要是知道,第一个挨刀的就是她。
“….好的。”
早就盘算着要将棋子归还的无名有点心虚。
“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飞鸿居老板这是想去哪?”达达利亚自北国银行来。
无名心情好,连带着看公子都愿意好声好气说几句:“公子,好些日子没见到你,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吗?”
无名没有阴阳他几句,还让达达利亚感觉有些不习惯。
“心情不错嘛,有什么开心事?”他试探着问。
达达利亚早就注意到无名身后的那柄枪,最开始他以为是替其他人运送,直到看见了那颗缀在枪首装饰用的银铛。
在北国银行内闷了好几天,看来有必要让愚人众更新一下情报网,达达利亚睨着这把碍眼的武器,等待着无名的回复。
“没什么开心事,我得走了。”
看着无名的背影,达达利亚心中怪异,她何时对他这么和煦过,还露出那么清甜的笑。
对着自己,她的笑容从来不纯粹,要么是掺杂着讥讽,要么掺杂冰冷。
在天衡山上,达达利亚向下看去。只见无名挥舞着枪,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他精通各种兵器,是个纯粹的武者,自然也了解魈所使用的枪法。
无名使出的,是魈的枪法。
因视线遮挡原因,魈上前后他才得以观察到。
魈指点着无名不标准的姿势,一如既往的清冷,和他这个人一样,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
不一样的,是无名的态度。
她收了平日里那种慵懒和漫不经心的态度,变得很认真。无名心中一向有主意,表面上的听从并不代表心中的认同。但她此刻却重复着魈演示的动作,很乖巧的样子。
魈应该是说了一句夸奖的话,无名唇角弯了起来,眉眼都带着喜色。
达达利亚原以为无名方才的笑容已经十分真挚难得,却没想到她此刻的表情还要纯粹百倍。
多美,要比儿时在至冬见过的雪中傲梅多几分颜色。
但这不是属于他的风景,他只是躲在暗处,窥得花朵为别人绽放罢了。
无名像是累了,很自然地坐在一旁的岩石上叫苦。摆了摆手,魈也坐在她旁边。
二人距离很近,自然地聊起了天,海北天南,他们聊起许多事情。小到万民堂的杏仁豆腐,大到远隔几座城邦的枫丹国。
无名眼睛里有光,达达利亚只觉得刺眼。
他离开了,是时候执行女皇的命令了。
无名对这些浑然不觉,二人的话题又绕回到这把枪上。
“不可以告诉我吗?想知道这其中的原理。”
“自然可以,这柄枪铸造的方法,是钟离先生告知的。”魈话只说了半句。
“钟离?”
按理说,神之眼是各个国的神明发放的。那她的岩神之眼也是钟离给的。
无名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不知道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