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非黑即白的美丽世界。
在炫目的白色世界里,杰里斯看见了一个穿着黑白色运动服的黑发少年浮咋子半空中,少年的皮肤像雪一样的白,气质温润,手指细腻白皙,像是那些平易近人的贵族少爷。
可是,这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男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认知,潜意识里,面对这个人,他只觉得惊惧与惶恐,这样的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仿佛这样的情绪在他出手之前就写入了他每一寸记忆。
仿佛弱小动物面对天敌,与生俱来的惊恐与防备。
“站起来,不想冻死的话,按我说的做。”
贵族少爷一脸无奈地站在旁边,讲话的声音很轻,很低沉,像是一根羽毛,稍稍的拨动听者的心房。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男孩裹紧了自己的老旧小棉袄,黑色的头发几乎盖住了他大半的脸庞。
“你还想不想活了?不想活说一声,我也不想要那么丧的精神伙伴。”
莫楚辰瞧着刺猬一样的男孩,也没有特意地亲近。
“你说什么?精神伙伴?”男孩目瞪口呆:“你骗人,我就没听说过谁的精神伙伴是人类的模样!”
而且,我怎么觉得,这个所谓的精神伙伴随时随地都可以把寄主杀掉?。
最后一句话,男孩没有说出口,他也没胆子那么吐槽。
“爱信不信,去旁边的空地上,拉住一根草绳,下头是一个下水道。”
莫楚辰飘到了附近一处积雪较少的地方,他象征性地跳了跳,轻飘飘的精神体质没有在地面上留下一丝的痕迹。
看到这里,男孩也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贵族一样的少年就是自己的精神伙伴了。
只是,他有些费解,为什么象征着自己潜意识的精神伙伴会是这个模样,难道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是个贵族少爷?。
满怀着疑惑与不解,男孩哆哆嗦嗦地来到了空地,果真找到了一条草绳。
打开之后,一股夹带着恶臭的热浪吹拂了过来,此刻几乎要冻僵了的男孩也顾不得那臭味了,他麻利地抓着简陋的铁扶梯,钻入了下水道。
一直到落地,男孩才发现,下水道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简陋与肮脏。
这里负责运输污水的主要是十几条分布复杂的宽阔活动水道,留给人走动的地面很大,靠近水道的边缘还有生锈的栏杆挡住。
“那么多人?”
等男孩适应了这一份黑暗,他才惊讶地发现,下水道里还有十几个流浪汉抱团坐在角落,他们人手一条旧棉袄,缺了一块的铁碗上放着香烟头,槟榔,或者半截吃剩的法棍面包。
在看见男孩下来的时候,流浪汉们见怪不怪地看了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这个暂且还算温暖的下水道里隐藏着不下百个流浪汉,他们来自于五湖四海,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正当男孩手足无措的时候,在下水道的深处,传来了凄凉的乐器演奏声。
那声音居让人听不出个什么调调,只是声音绵延悠长,苍凉哀怨,听得人心里发寒。
“唉,张老三又在吹唢呐了,快把耳朵捂起来!”几个流浪汉娴熟地找出了棉花堵在自己的耳朵里。
“有那么夸张吗?”
男孩一脸懵,虽然说那个乐器听起来不怎么好听,但也不至于难听到这个地步吧?。
刚那么想,男孩就听到不远处几个干瘪的小孩聚集在了一起,又唱又跳:“来,左边跟我画个龙,在你右边划一道彩虹……。”
声音震耳欲聋,整齐划一,音乐和唱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果然十分的洗脑。
“我的天!”男孩赶忙捂着耳朵,找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缩了起来。
他靠着墙,原本只是捂着耳朵,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眼皮逐渐地重了起来。
在这一份吵闹中,男孩逐渐地沉睡了过去。
而此刻,在热闹的下水道之上,依然是冰天雪地,空旷无人的街景。
夜幕之下,寒风肆意的吹着,一辆由三米高的独角兽拉运的马车缓缓驶过,它粗壮高大的轮子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一盏充满复古感的电灯挂在马车的周边,照耀着昏暗的道路。
在马车里,二十几岁的俊美公爵喝得不省人事,白皙的脸庞染上醉意,微微挑起的丹凤眼朦胧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他生的很英俊,天生自带一种贵族的傲慢与矜持,金色的头发所以地披在肩头,不仅不会给人散漫的感觉,反倒衬得妖冶。
恍若误入人间的精灵。
“公爵大人,不要把帘子打开,雪会让您生病的。”行驶着“马车”的车夫皱了皱眉,眼神充满了谴责。
“知道了。”瞧着漫天无聊的白色,公爵也失去了再继续看下去的心情,他放下了帘子,靠着柔软的垫子,缓解着自己因为醉酒而产生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