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内,狗子和涛子陆陆续续地醒来了。
因为平时是栗子和莫楚辰轮流照顾他们的,因此,栗子更加的肯定现在这个果子哥真的没有什么本事。
为了不让这个没什么本事的果子哥在未来的某一天忽然没了,栗子可是愁得都快少年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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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本事到什么程度呢?有一回夜里轮到果子哥照顾,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乌黑一片,碎钻一样的星星点缀着这个单调的漆黑,从客栈一号房的窗口看去,整个小城似乎都在沉睡着。
原本栗子也昏昏沉沉的睡去,忽然地就被果子哥给推醒,栗子还有些纳闷,就听见果子哥说道:“狗子忽然就发烧了,我怕有什么意外,你赶紧去找大夫来!”
“晓得了!”栗子一个激灵,赶忙地穿上外衣起身出去。
在那么多的轮回过来,他对于狗子与涛子的感情并没有当初那般的深邃,可到底他们还是值得自己来回奔波的。
“你怎么那么急就出去?没钱怎么请大夫?。”果子哥站在过道上,有些惊讶的问。
“哈?”栗子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刚睡醒的他难免在有些事情上犯糊涂,反应过来后,栗子立马说道:“我这不是急着吗?你那边有银两就先给我。”
“我也正想说这个。”莫楚辰从衣袖里掏出了一袋碎银子,挑挑拣拣才拿出了两个完整的银子:“就剩下这二两银子了,我们可要省着点花。”
“知道了。”栗子接过了二两银子,心里暗暗地吐槽,这个果子哥果真是一点都不神通广大,连银子都扣扣搜搜的。
虽然那么想着,他也没有表现出嫌弃。
在大厅的跑堂伙计听到了响动,在搞清楚缘由后,点亮了一张油灯,开了门,送走了栗子。
“他们又出事情了?”
伙计问,天字一号房住着两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跑堂伙计们可是清楚的,短短几天时间,大夫跑了不下三次了。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醒来。”莫楚辰担心地说着。
没多久,栗子就从医馆里寻了个年轻大夫过来,折腾了许久才做了退烧的措施开了药方。
不知道是不是大夫的药方好的关系,没多久,狗子也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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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与涛子醒来之后,他们就在客栈内又住了一段日子。
原本,栗子是想早点退房的,当他找到掌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掌柜瞧着栗子一行人,怎么也不似当初的那个少侠,只是笑盈盈说道:“退?当然可以,只是我们是交好定金的,这房间可以退,钱是退不了的。”
“怎么就退不了啊?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事情!”栗子有些气恼,这掌柜摆明是不想给钱罢了。
“你一个小乞丐,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去,我难道还需要一一给你说道?”
掌柜正过脸来,高高的颧骨刻薄的双眼正对着栗子,灰暗的光线笼罩着他,他手中的账本上,暗红的字模糊不清。
随着掌柜的话,一些看客也跟着说道了起来,什么定与订的差别,总归的大家还是不喜欢这咬文嚼字的陷阱。
“你们这些生意人总喜欢咬文嚼字的,谁知道你们定的是什么个规矩?”年轻短打的顾客坐在门口的阶梯上,一边喝酒,一边打趣:“借着坑人小乞丐,也不亏心。”
“这年头,没文化不好出门啊!”驼背的老人摇了摇头。
“这定与订之间的差别可大了个去……。”青衣书生坐在二楼的小房间往下看,忍不住地科普了起来。
周围吵吵闹闹,却是没有人关心栗子能不能讨到钱的。
那交谈的声音乱七八糟,吵得人头疼。
栗子脸颊抖了抖,气的拂袖而去。
“嘿,那小年轻,还沉不住气的!”
随着他的离开,掌柜沾沾自喜地抱着账本,表情惊喜又失落。
那大侠给的钱多,又不讲价,一个月的房钱够抵得过一个半月了。
可惜那小乞丐不退房,要是退房,这钱能够再赚上一小笔的。
“你们自己不看好字,能够怪我?”瞧着诸多看客,掌柜又虎着脸,一脸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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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如此生气的模样?”
房间里,灰白的光透过窗户落在了桌子上,那桌子摆设着白瓷茶具,莫楚辰一身灰蓝色长棉衣,手提着毛笔,似乎在写着什么字,栗子走进来之后,他便停下了动作,惊奇的看向了栗子。
“你是打算继续考取举人?”栗子眼皮一跳,甚是紧张的询问。
这些日子,莫楚辰寻来了不少纸笔,还有书籍,他身上也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异味,当初落魄乞丐的模样消失一空,如今瞧着就是个普通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