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的爷爷奶奶早已经没有再下田种地了,他们的田地现在只有数不清的瓜果,那是给阿布吃的纯天然绿色无公害水果,也是老人一辈子当中最为执着的一个事情。
在乡下,化工食品没见多少,反而是瓜果几乎随便吃。
转眼间,暑假即将结束,阿布爷爷奶奶也收拾了行李准备和莫楚辰一起迎接新的生活。
在离开村子之前,阿布爷爷奶奶给街坊邻居都送去了不少礼物。
有人觉得他们是去享受晚年,也有人酸溜溜的说着风凉话,暗地里看着手机寻思着不肖子孙什么时候带他们去团聚?
不管怎么说,对于阿布爷爷奶奶来说,这大抵也是最后一次和老友们见面了。
去了鸭梨市,想再回来那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满载的客车车厢空气污秽到令人窒息,抽烟的味道,汗渍的味道,还有人挤人的环境。
后排靠窗的坐位上,莫楚辰看着外面的风景,所看见的却是远方的学区房。
在远处老旧的学区房内,一个孤魂在徘徊着。
原本的世界线里有原主一家入驻,那孤魂被烟火气镇压得动弹不得。
后来,原主一家都成了老旧学区房内的地缚灵也成了孤魂的伙伴。
现在,莫楚辰改变了路线,只有孤魂还依然在学区房内。
等待孤魂的,要么是时间的磨损,最后烟消云散:要么是被恶人抓获,继续为非作歹。
唯独,没有解脱。
没有人会在乎孤魂的执念。
除了被培养得有些圣母的气运之子外,这个世界孤魂一贯得不到任何的人的同情,也得不到任何的帮助。
「你想见的人,已经不在世界上了,何苦呢」
莫楚辰薄唇轻启,嘈杂的车厢里,这话语仿佛只是孩童无意间的嘤咛,没人注意。
随着话语的落下,那远方的孤魂一点点的消融,最终彻底消失在了老旧的学区房内。
这一贯冷清的房间在刹那间被温暖的阳光包裹,那常年的阴冷随着阳光的出现冰雪消融。
孤魂在消失的那一刻凝视着窗外的阳光,他伸出手,最终消失在了阳光之前。
孤魂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蜿蜒曲折,不过是一个深夜加班为了给妻儿更好生活结果旧疾复发不幸去世的社畜故事罢了。
之所以久久无法离去,只是他不知道,办完葬礼回来的路上,妻儿遇到了车祸,早已经烟消玉损。
他在等的人始终是不会回来了……。
客车开的很快,或许每一个司机都有着赛车手的梦,原本漫长的路途被他们不到二十分钟就解决了。
乘客们在离开客车后,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即使这个空气带着车尾油的味道,那也远比车厢内夹带着各种怪味的空气要清新脱俗。
「鸭梨市,华南小区,二号楼,一层二号。」
阿布爷爷奶奶拖着行李箱拿着钥匙,翻着自己不熟悉的地图一点一点的绕路。
「在这里!」
莫楚辰并不想折腾他们,很利索的指引了路线。
这个时候,有人就会奇怪了,一个没有来过鸭梨市的小屁孩怎么会知道路线的呢。
问就是地图太简单,看一眼就会。
这样的借口,爷爷奶奶在迟疑了一瞬后,果断的相信了。
长满庄稼的大地需要雨水,价值不菲的跑车需要一条鼻子的马路。
来自于乡野的爷爷奶奶同样也需要自己的小庭院。
所以,这一次购买的房子位于一楼,面积不算太大却
有着一个半露天的小院子。
在入驻的第一天,爷爷奶奶就商议着如何在堆满破石头和杂草的院子里种上蔬菜瓜果,这几乎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了。
在忙碌了一个早上,莫楚辰总算是见到了原主的父母。
那是两个三十来岁,不算苍老也不太强壮的中年人,他们和鸭梨市里大多数打工人一样,穿着光鲜亮丽,眼神里有着掩盖不去的疲惫,身体素质普遍亚健康。
生活的担子,对孩子的野望,对未来的期待,一切的种种化作了沉甸甸的枷锁,逼得他们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
「阿布的学费,生活费,这个月给六千,房子既然买了,房东那边房租退回来至少有一万,正好可以修补一下这个房子破损的墙壁。」
阿布老爹坐在木头椅子上,一点一点的掰扯着这个月的花销计划。
没有错,这房子依然是个二手的,不同于学区房的是,它的装修极为粗糙,甚至还有流浪汉吃剩下的垃圾堆在屋子里。
这些东西莫楚辰和两个老人花费了半天时间才打扫完。
这个打扫进度还是莫楚辰暗中动了手脚才那么快的,不然他们到现在还得在垃圾破石头堆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