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打断道:“你今天不愿去就算了!”
叶清好笑道:“明儿去是吧?”
贾琮讲道理:“总不能我去吧?再谈崩了,你夹在中间更作难。”
叶清对他的无耻简直震惊,狠狠白了他一眼,还是理智战胜了狠狠咬他一口的冲动,道:“一会儿就去,此事拖不得。”又道:“太后那我去说,内阁那边你自己去摆平。别以为那边好说话,此事实在是……”
也怪不得茶娘子,只能说造化弄人。
贾琮点点头,道:“知道了。”
正说完,就见孙老嬷嬷和几位老太医出来。
不等他们见礼,贾琮摆手免了,问道:“孩子情况如何了?”
孙老嬷嬷赔笑道:“殿下,两位小王爷身子极好,老奴还未见过这般壮实的孩子……”
这自然是放屁的讨喜之话,再怎样也是早产婴孩,还是三胞胎,怎可能这般壮实。
果然,孙老嬷嬷话音一转,道:“只要静养上一二个月,保准没事。只是……”
孙老嬷嬷面露为难之色,目光求救的看向太医院判,可在太医院当值的都是求生欲满满的老江湖,这会儿怎敢搭茬。
见贾琮只盯着她看,孙老嬷嬷苦闷不已,只能道:“只是,这小郡主……太弱了些,老奴也不敢担保……”
贾琮摆了摆手,看着孙嬷嬷和诸太医打断道:“这些话,孤一个字都不想听,自孤掌权以来,给你们的俸禄和待遇,堪比三品大员,甚至还高。连你们的家人子孙,孤都安排了好差事,让你们无后顾之忧。孤做这些,不是想听你们说这些废话的。孤只告诉你们一件事,孤的妻子儿女,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孤成了孤家寡人,也必要你们全家的脑袋。”
说罢,贾琮不理面无人色的孙老嬷嬷和诸太医,最后往净室内看了眼,然后大步离去。
叶清、黛玉等人匆忙跟上。
谁都看得出,贾琮此刻心中压抑着震怒。
……
“清臣,冷静一点,太后我去说就是……”
出了左春坊,叶清见贾琮脸色难看的紧,劝道。
贾琮顿住脚,仰头长呼一口气,轻声道:“我不是怕太后那边,只是……说来也怪,原本没什么太大的触动,可是知道女……女儿,可能会有闪失,心里就感觉跟压了座大山一样沉重,有点透不过气来。若她,果真有个差池,我都不知该怎么见十三娘。是我对不起她……”
不等诸女安慰,贾琮摆手道:“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我去内阁了。那边必还要再闹一场,真是混帐!”
……
左银台门外,内阁。
诸礼部、太常寺官员围着赵青山,乱哄哄相劝着。
皇城内何时能藏得住秘密?
东宫原本就是众人瞩目之地,门前发生的事,几乎以直播的速度传入各部堂。
掌礼乐教化的礼部和太常寺官员,最先炸锅。
“元辅,您是太子太傅,此事万万不可袖手旁观哪!”
“元辅,天家乃礼教仰重之地,绝不可乱了根本分寸啊!”
“元辅,这等荒唐之事,太子年幼不知事,元辅为太子太傅,当有匡扶教导之义!”
赵青山沉着脸,看到连兰台寺言官都从外面进来,一个个神情激荡的模样,脸色愈发阴沉,让人敬畏。
其实赵青山心里也苦恼不已,此事当真是……棘手啊!
天家血脉何等神圣贵重,若是随便上门一女子抱着几个孩子就能入天家玉碟,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更不用说这女子还是什么江湖女子,再醮之妇。
一想至此,赵青山直觉得脑袋都要炸开。
等到连御史言官都围上来劝谏时,他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吵什么吵?!都给老夫闭嘴!”
然而这些礼教官员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乱礼之暴,一个个化身强项令,引经据典和赵青山讲道理。
饶是赵青山刚烈,可占据不得大义时,也只能生忍强受着,一张脸黑如铁锅,一言不发。
正当内阁乱成一团麻时,忽听外面禁卫大声传禀道:“太子殿下驾到!”
内阁值房内忽地一静,就听赵青山压低声音但格外严厉警告道:“太子年幼,潜龙时又命途坎坷,故而绝不会让自己的命运,再度发生在子嗣身上,这是大忌。尔等不可逼迫过甚!储君贤明至斯,尔等当惜福。”
话音刚落,就见贾琮面色淡然的入内。
众臣见礼,不过照惯例,没等赵青山拜下,东宫总管王春就先一步搀扶住了。
这等待遇,直看的林清河等人眼热。
没有啰嗦,贾琮开门见山道:“孤在江南时,得遇大难,幸得一女相助。”
也未刻意隐瞒什么,甚至将铺设后路之事都言明。
这等坦诚,让众人惊讶。
最后,贾琮道:“孤知道,此事与礼不合,众卿劝谏,原是分内之事。天家事,无私事。若按为君之道,孤当听从劝谏。方才太后和父皇也同孤说,天家总是要有规矩的,所以关氏带回的二子,日后不能克承大统。孤认了……但是,孤也是有血肉的人。若连自己的骨肉妻儿都不能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