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逸放下酒瓶,将手里的烟灰掸进烟灰缸里,睨着他说,“就算是皇上也有烦恼的事。”
“是吗?说来听听。”赫连爵被挑起了兴趣。
墨谨逸的视线落在指间的烟卷上,薄唇微掀,嗓音清冷,“后宫佳丽三千。”
赫连爵正在喝啤酒,听到他的话,差点一口喷出来。
他急忙抽了一张纸擦着嘴角的水迹,一脸不可思议的调侃,“所以一向不近女色的墨大总裁这是在为女人而心烦,这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墨谨逸冷着脸瞪了他一眼,他识趣的收起笑,耸耸肩,“行了,行了,再瞪眼珠子都要掉了,快说吧,你到底是为哪个情所困。”
墨谨逸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赫连爵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听完他的心事后,赫连爵也就明白个大概了。
“虽然听着是两件事,但纠根到底,无非是在惦量那两个女人之间,到底谁的份量更重而已。”
“但是我很好奇,这要是放在以前,你估计毫不犹豫的就选择相信白颜颜了,毕竟你那么讨厌白兮兮,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现在竟然会纠结是白颜颜的错还是白兮兮的错。”
说白了就是想脚踏两条船。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墨谨逸抿着唇不说话,目光晦瑟不明。
见他不说话,赫连爵把玩着身边的机车头盔,轻描淡写道,“有些事情的真相其实在你心里已经有了正确的答案,但是人都容易被七情六欲所支配,你喜欢一个人,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你不喜欢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而在你心里,白兮兮就是那个永远都错的人。”
简单的三两句话语,却扎人心。
以前听着刺耳的话,现在却扰乱他的心。
墨谨逸感觉自己的思绪像是一锅被搅浑的粥。
“其实我是不明白你,但是今天你在纠结了,就说明白兮兮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变化,那我也就说一句。我觉得白兮兮挺好的,至少能在你还是植物人、可能永远也醒不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嫁给你,这样的女人就足够男人爱一辈子了。”
他摇着手中的啤酒杯,浅黄色的液体沿着杯身流动着,嗓音淡淡,“要是有一个女人愿意这样对我,我恨不得把她宠上天,还怎么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呢。”
墨谨逸握着杯子的手一紧,脑海中如同上映着影片,而影片的主角正是他自己。
从他醒来后,就没给过白兮兮好脸色看,可她却从没来跟他红过脸,哪怕他故意打翻她辛苦做的早餐,弄脏她洗好的衣服,将她关在别墅外淋雨。
她依旧只是红着眼眶,陪着笑脸问,“谨逸,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的,你说,我改。”
赫连爵坐到他旁边的扶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说真的,兄弟,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白兮兮,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
停顿了几秒后,他又说。
“其实嘛,女人就那么一回事,生气了,你花点耐心哄哄她就好了,她要是真的爱你,根本不可能真心与你计较什么,去吧,向她道个歉,哄哄她,她也就会气消跟你回家了。”
不得不说,墨谨逸的心是有那么片刻动摇了,忘掉以前的种种,带她回家,好好过日子,结束现在这样糟糕透顶的生活。
可是,以前的事真能当作没发生吗?
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青筋浮现。
答案很肯定。
不能!
他不可能忘记颜颜的病情是怎么来的。
是白兮兮为了嫁给他,将颜颜毁容赶出国,导致颜颜心理出了问题。
撇去颜颜救过他这件事,他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这样心机毒辣的女人。
“白兮兮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他将啤酒一饮而尽,嗓音沉闷。
“哦?说来听听。”赫连爵被挑起了兴趣。
话说回来,他至今都还没见过白兮兮,墨谨逸从来不带她一起出门。
他对白兮兮的印象仅仅是从墨谨逸嘴里听到的。
墨谨逸将白兮兮为了嫁给他,将颜颜毁容赶出国,并收买算命的事和白颜颜心理出现问题的事都说了出来。
听完,赫连爵表情凝重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好看的眉头蹙起,“心理问题?你是说抑郁症?”
“恩,重度抑郁症。”
“那确实有点棘手,但这也不能成为她绑住你一辈子的理由啊,报恩不是非得要以身相许啊墨大总裁。”赫连爵抓狂的摇晃着他,要将他摇醒。
“别摇,头晕。”墨谨逸拍开他的手,沉着一张脸。
谁知,憋了很久,他只憋出三个字,“我知道。”
“靠。”赫连爵一拍额头,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不想管这事,他起身递了一把话筒给墨谨逸,“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唱歌。”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赫连爵一人在那秀歌喉,而墨谨逸就像是在感情中迷失方向的大男孩,一杯接着一杯,一饮而尽,大有借酒浇愁的意思。
他旁边的烟灰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