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有条能通牛车的小路,与外面连接着。
屋舍青砖灰瓦,看着不错,可屋舍建成至现在过去百余年。
环绕屋舍的是,石头垒的高高的围墙。
靠近山,围墙足足有两米多高,能拦住山上下来的狼,野猪等凶猛动物。
单居的这户人家,今儿热闹至极,家里跟演闹剧一样的热闹。
族长林致文一脸的不耐烦,今日他还有更要的人要接待。族嫂张氏亡故,她的儿子林如海,儿媳贾氏从京城护灵回乡,暂时会在林家村居住三年。
可族人们还在林峰家中闹事,闹什么闹。包括族侄林峰的父母,兄弟也浑水摸鱼的想跟着沾便宜。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可以闹的。早就分家,当初一白家的老二林峰虽然没有过继出去,但也不是一白两口子养大的。
那孩子自小身体不好,是跟着村中的一位孤寡老族伯长大,吃人家的喝人家,人家还供他读了几年书。
老二身体娇弱,干不了重活,又教不了书(书读的少),就是进城找份事情做也不成。
他一成亲就被一白两口子无情的分了出来,净身出户。
还是族中的那位老族伯接纳了小峰子夫妻俩。
在老人故去前,特意的找到族中,留下嘱咐说是要把他的个人财产:屋舍,四十亩的水塘,二十亩良田,六亩旱地,一百两现银,全数留给小峰那一岁的儿子林鹏宇。
老人早年帮过族长家的一个大忙,族长林致文面对族伯的请求,爽快的答应下来。
按族规,无儿无女的族人故去以后,财产是要归族中的。林致文能爽快答应,除了欠族伯一个大人情以外,还有原因。
那就是族伯与京城早已故去的林侯(林如海的爹)关系很亲近,族伯是林侯的三服以内的族叔,也是林侯关系比较亲近的亲人。
早些年,林侯在世时,没少照顾这位族伯。
林氏一族,是苏州有名的书香世家。
族长一家有举人有秀才有进士,家境富裕。这点散碎家产,还不放在眼里。
族伯求到他,他用自己族长的身份,压制住那些蠢蠢欲动的族人们,包括林一白一家。
但三年前,林峰身体孱弱,终于熬到了生命的尽头,再也熬不住了,一命呜呼去了阎王殿。
这不刚除服,族侄林峰的妻儿陈氏,林鹏宇刚出门走动。回了一趟隔壁村的陈家,没想到就有风言风语传的满村都是。
说陈氏耐不住寂寞,要改嫁。
这下可好,不只是林一白想得到死去儿子白得的财产,还有不少族人也想要。
说,本来这笔财产就该充公,不能让陈氏母子俩得。
听听,都是什么事儿。
堂屋吵成了一团,一向性情软弱的陈氏抱着儿子吓的不敢动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可怜的。
面朝墙,背对堂屋众人的陈氏昭君。还眩晕着,刚穿越而来,灵魂不稳定,感觉还在漂浮在空中,有些不真实感。
五岁的孩子,经历了太爷爷(族太爷爷)去世,父亲去世,守孝的几年跟着会医术的母亲上山采药,加今天的事情,纯净的心灵蒙上了浓浓的哀伤与浅浅的灰尘。
小鹏宇倔强的把脸搭在娘的肩膀上,面朝堂屋内闹腾的那些人,主要闹腾的对象是亲爷爷那一大家子,也有一些认识的其他族长长辈闹腾,他们都是小小声。
小巴掌有规律的轻轻拍打着娘的背,还小大人一样的安抚着娘,“娘,不怕不怕,还有我呢。”
“嗯,娘不怕,娘有小宇。”昭君敷衍着儿子,她正接收记忆。
记忆大段大段的袭来,脑海中如浪花翻腾,一波接一波的海浪,让昭君难受的想吐,那感觉跟晕车一个样。
“林一白,你随我出去。”族长林致文气的大喊,屋内的争执,还有嗡嗡嗡的议论声。此时全部停下,诧异的望着脸色难看,黑沉沉的族长林致文。
“啊,哦,好。”抬头瞧见族长那张严肃漆黑的脸,林一白就知道不妙。他这人虽然爱财,但胆小怕事。
族长林致文可不是软蛋,在族里威信十足。
族长的亲弟弟也是进士出身,早年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朝堂,回到苏州的白鹤书院做院长。
人家虽然不是官身了,可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族人能比的。
族长本人还是举人,儿子中有秀才有举人。
林一白的胆子还没有大的想和族长作对。
走出去,一直走到水塘边,林致文才压抑着心中的着急,压低声音说,“一白,你也是做祖父的人,莫要搞不清楚状况。
到初族伯找到族里要把财产留给小宇,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族伯就是防着你们一家,你说你像个什么样子。
峰小子身体弱,刚成亲没有一个月就被你净身出户。这都不说,反正峰小子也不是你养大的。
但不管他是谁养大的,终究是你的血脉吧。是你林一白的种吧,族伯留下的财产,其他族人来争也就罢了。
你们一大家子跟着起什么烘,闹什么幺蛾子。
快去,带着你家的人,去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