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吧。”邵芳举着大石锁,跑得汗流浃背道:“不然待会儿让你也举个石锁,你举的动吗?”
“唉……”赵昊一脑门子黑线,悄悄摆摆手,示意护卫们转过头去,以免影响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光辉形象。
唉,还有个屁的形象啊……
“你们也别愣着,一起跑!”谁知高捷早就注意到他们了,马上断然下令。
“呃……”高武等人傻眼看着自家公子。
“跑吧跑吧。”‘赵工资’心说正好,谁也别笑话谁了。
便带着护卫们,跟在邵大侠的后面跑起圈来。
“噢哈哈哈,老夫的队伍壮大了。”高捷感到很欣慰啊,高兴的打起拍子道:“来,跟老夫一起唱抗倭军歌!”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唱起这首广为传唱的军歌时,高捷脸上的痴意顿消,吐字也清晰多了,那粗犷激昂的声音,一下就把人拉回到了那残酷的抗倭战场上。
一直默默跟在赵昊身后的高武,忽然也跟着大声唱起来:“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邵大侠也跟着卖力的唱起来。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所有人都放开嗓子,跟着一起高唱起来。
“哈哈哈,好,很有精神!”高捷开心坏了,放声大笑起来。
~~
溪水边。
高拱和赵立本一人拿一根钓竿,坐在一棵大柳树下。
太阳晒化了天上的云彩,知了在头上惨叫,两个老人已经汗流浃背,仍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
在远处伺候的高福和禧娃都看傻了。这两位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快一个时辰了。
不过两人吩咐过,不叫的话,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只好满怀担心的等在那里。
等啊等,等啊等,却见两个老人依然纹丝不动,不会坐化了吧?
两位老人家就这么一直坐到日头西沉。
双目无神、嘴唇开裂的高拱终于开口道:“回去吧。”
“好……”已经快要虚脱的赵立本点点头,丢掉手里的鱼竿,扶着柳树想要站起来,可两条腿哪还有知觉啊?
“禧娃!”他忙虚弱的叫一声。
“太叔爷。”禧娃赶紧跑过来。
“快,扶我一把,脚麻了。”赵立本向他伸出手,禧娃赶紧把他搀扶起来。
高拱轻蔑的看一眼赵立本,双手撑着膝盖,想要逞强起来,却险些一头栽到小溪里。
高福赶紧上前扶住他。
“你还愣在那儿干嘛?难道老夫的脚就不会麻吗?”高拱瞪一眼老管家。“也不知道来扶一扶老夫……”
“哎哎。”高福赶紧把三老爷的胳膊搭在肩上。
高福和禧娃一人扶着一个,快走到庄口,高拱和赵立本的腿这才恢复了知觉。
两人便不让搀扶,一个一瘸一拐、一个一拐一瘸的朝着庄子里走去。
走到那宝谟楼前,高拱得意道:“怎么样,羡慕吧?”
“我儿子中状元了。”赵立本淡淡道。
‘噗……’高拱险些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那我们明天继续钓鱼!”
“不不,我还是很羡慕的。”赵立本差点吓失禁了,要是再这么一天,他自己都要变鱼干了。
“唉,老夫也很羡慕啊。”高拱幽幽叹了口气,颓然走进院子。
赵立本咂咂嘴,拖着腿跟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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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好容易挪回高家给安排的跨院。
叶氏赶忙迎出来扶住晒蔫了的老头儿,心疼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赵立本摆摆手,话都说不出来了。要不是提前灌了一肚子绿豆汤,还喝了藿香正气水,这一下午非得交代了不成。
叶氏赶紧和侍女把他扶进了屋,让他在罗汉床上躺好,给他含上冰片,又用湿棉巾给他擦脸擦脖子。末了又给他刮了痧,喂了盐开水,赵立本才终于渐渐还了阳。
这时,外头响起动静,赵昊也回来了。
赵立本登时板起脸来,准备跟这个卖爷求荣的好孙子,好生算算账。
谁知赵公子也是被马秘书和巧巧架进来的。
看着孙子站都站不稳、要脱水的样子,赵立本顾不上算账,心疼问道:“怎么,你也去钓鱼了?”
“比钓鱼可惨多了,我去军训了……”赵昊躺在另一张躺椅上。方才伺候赵立本的那一套还都在,正好再来一遍。
“正事儿回头再说,明天我还得早起继续呢。”赵昊说完,疲惫的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这孩子,还不如我呢……”赵立本话音刚落,也打起了鼾声。
叶氏和巧巧、马湘兰面面相觑,心说在别处谈事儿费心,在这高家庄怎么光费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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