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诰命,还有两副敕命。这都能凑个五美图了!
“真的就这五个,绝对没有第六个了……”赵昊忙小心翼翼答道:“也不会再有了。”
说到这儿,心里还真有点儿小酸涩呢。
“五个还少啊?!”张居正气得年都没过好,指着他的脸开喷道:“五等分的新郎,还没听说过呢!”
“也不是等分啊,敕命和诰命怎么能一样呢……”赵公子忙小声道。
“少来这套,你就是在算计不谷!”张居正火冒三丈道:“先藏着那三个不说,只说还有个县主。骗不谷请皇上赐婚,覆水难收之后,才又亮出三个来!这是赤裸裸的欺诈你知不知道?!”
“岳父大人消消气,今儿过年,可不能发脾气,不然管着一年都发火……”赵昊忙腆着脸凑上前,又是作揖又是给他捶腿,极尽谄媚之能。
“老子正月初一还杀过人呢!”张居正顺嘴骂一句,忽然感觉这不是自己的台词,便闷哼一声道:“说,你是怎么给我闺女洗脑的,让她愿意把你五等分?”
“唉,岳父大人,你以为小婿想一下娶五个?我也是被逼无奈,我难啊……”赵昊说着眼圈就红了,把五个女人成立连理公司,来共同持有自己,对付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说完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偶像道:
“您看小婿好像是享尽齐人之福,其实我就是人家的共有财产。所以您根本不用担心,筱菁日后会被欺负什么的。在这个家里,被欺负的只有小婿一人而已……”
说到伤心处,赵昊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看来是真被连理公司给打败了。
其实此事如今上达天听,木已成舟,张居正也没法棒打鸳鸯了。只是要敲打敲打他,让他别蹬鼻子上脸而已,并没有要怎样。
现在得知了真相的张相公,顿觉这厮没那么可恨了,甚至还有些可怜他。
张居正便板着脸孔训斥他一番,让他日后对自己女儿好一点,不能骗她、骂她,要宠她,关心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别人欺负她时,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她;她开心时,要陪她开心;她不开心时,要哄她开心;永远都要觉得她最漂亮……
听着不谷絮絮叨叨的嘱咐,赵公子才发现,原来岳父大人是个女儿奴,只是被他那威严的外表所深深掩盖住罢了。
不过这也很合理,不谷若非女儿奴,又怎么可能答应她做五等分新娘这种荒唐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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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张居正才让赵昊重新坐定,又拉绳唤入书童,换掉已经凉了的茶。
张相公方进入正题,问他道:“你对眼下的朝局怎么看?”
“岂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在岳父面前留须子?”赵公子忙赔笑道:“当然是您老怎么看,小婿就怎么看。”
“少在这儿油嘴滑舌!”张居正瞪他一眼道:“不谷正是因为看不清,才要听听你的看法。”
“是。”赵昊赶紧敛住笑,正色道:“以小婿愚见,朝廷的乱象,只怕还得再持续一段时间……”
年前俺答封贡低空通过,非但没有结束朝堂的争端,反而让高拱和赵贞吉彻底撕破了脸。言官们叫嚣着要为国除贼,高拱也憋足了劲儿,要收拾下狗改不了吃屎的汪汪队。只是正好赶上过年,双方才暂时偃旗息鼓。
毕竟天大地大,过年最大嘛
“唉,不谷也是这么看。”张居正喟叹一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道:“为父也没必要瞒你,其实陛下早就准备接受元辅的辞呈了,只是不想首辅换的太频,日后实录上不好看。所以去年才迟迟不准的。”
“原来真相是这样啊……”赵昊不禁失笑道:“京中还流传说,是因为皇帝怕元辅走了,高阁老一家独大,才不准的。”
“那只是倒拱派的痴心妄想罢了。言官们就是这样幼稚,总是一厢情愿的看问题。”张居正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永远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赵昊不禁暗暗咋舌,看来岳父大人对言官的意见之大,甚至比高拱还有过之。不过这也不意外,毕竟岳父的执政纲领‘陈六事疏’中,第一条就是‘省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