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医生太慷慨了,能给什么技术就给什么,从来不藏私。导致这帮家伙对他的依赖性,也比别的部门强多了。遇到什么难题都指望他来解决,真以为赵公子是蓝胖子啊?
“我想想办法吧。”但最后他叹了口气,还是替04所接下了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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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普通病房退出之后,赵昊来到后院为潘季驯专设的高干病房中。
一推门进去,就见潘季驯趴在一团卷起的褥子上,正一边写写画画,一边撅着屁股做热敷呢。
“好家伙,看不出来,真白啊!”赵公子不禁倒吸口冷气。“这么黑的脸……”
“没你白,不信比比。”潘部堂果然非常人,以臀对人面不改色,还有心情跟赵昊斗嘴。“你小子终于舍得露面了?”
“这不是听说部堂受伤了,赶紧来探望嘛。”赵昊笑眯眯的在他一旁坐下,笑问道:“这咋伤得这么独特?不是听说只有逃兵才会臀部受伤吗?”
“你放屁!”潘季驯白他一眼道:“老子死都不会当逃兵的!”
“是当时曾一本在西城墙下,埋了好些火药,把城墙炸塌了。”庞宪忙替他解释道:“部堂怡然不惧,直面爆炸,结果不慎被掀翻在地,一下坐在城墙上。”
“妈的,正好一屁股坐在碎砖头上,今年真是倒霉透了!”潘季驯骂骂咧咧,心情恶劣道。
“伤的重吗?”赵昊问他的主治医师陈实功道。
“挺重的,当时就不能动了,送来一检查,是荐骨与尾骨之间的关节扭伤,还伴随尾骨骨折。”小陈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潘部堂的屁股讲解道:“现在已经给他复位了,但尾骨局部发炎,还是有一定疼痛的。”
“屁!什么叫一定疼痛?老子满腚都疼!”潘季驯愤愤吆喝道:“而且每天还得这个姿势做热敷,太羞耻了!”
“哦。”赵昊点点头,原来潘部堂还是有羞耻心的。
“部堂可得好好配合我们治疗,等过一段时间消了炎就好了。”陈实功警告他道:“要是你不配合治疗,愈合不良,就会一直疼下去的。到时候,除了把你尾椎骨摘了,别无他法!”
“那可不行,老夫怎么能少块骨头呢!”潘季驯吓得捂住腚,不小心碰到伤处,又疼的他一阵呲牙咧嘴。
见老潘跟自己一样挺怕疼的,赵昊不禁笑道:“部堂就偷着乐吧,没留下什么伤口,不然见天一遍酒精消毒,能让你怀疑人生。”
“老夫听到了……”潘季驯一阵心有戚戚道:“每次换药,前头病房里都会叫得震天响!”
赵昊这才想到,潘季驯这是第二次为他父亲的事情住院了。他感到有些歉疚,沉声吩咐道:“要全力给部堂治疗,不要在乎成本,用最好的药!”
“是。”庞宪忙沉声应道,说着他想起一物道:“对了公子,潮汕人常用一味药叫‘漳州八宝丹’,据说有生肌敛疮、清凉退癀的作用。”
“退黄?”赵公子一时没明白过来。
“哦,闽南潮州一带方言,把一切炎症统称‘癀’。当地人说那八宝丹很神奇,切开来吃上一片就可以消炎退癀,故而又叫……”
“片仔癀!”赵昊脱口说道。
“正是这名字,公子真是无所不知啊。”庞宪忙由衷赞叹一声道:“伤号们一直喊着要吃片仔癀,片仔癀,我们以前没接触过,没敢贸然同意他们用药。”
“让他们吃吧,效果应该是不错的。”赵昊笑道:“也给部堂来几片,对他这种轻症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吃这药就不要喝酒了。”他又嘱咐道。
“怎么,会影响药效还是药性相克?”潘季驯问道。
“不是,据说这玩意儿能解酒,你不白喝了吗?”赵公子哈哈大笑道。
众人也一阵想笑,却只能忍俊。虽然潘季驯这位前河漕总理,应该是最水的二品大员了。但那也是正经部堂啊!这样的身份,也就只有公子才能与他谈笑无忌吧。
其余人要是也跟着笑,就太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