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几年没吃过这种铁板牛排,心想还真是复古的一天。
可余胜舟以为他们都没吃过,说:“我吃西冷,七分熟,加黑胡椒酱,你们呢?”
该体贴的时候还是挺好的,余清音笑笑合上菜单:“我一样。”
那就大家都一样呗,余景洪推开菜单:“那边的东西全是随便拿是吧?”
这家店有个小小的自助吧台,余海林拿了两盘子的薯条不停吃。
也不怕上火,余清音:“你多喝点水,喉咙还要不要了?”
余海林嘴巴都是满的,压根讲不了话,甚至是被噎到,捶着胸脯。
真是给他能的,余清音给他拍拍背顺着,无奈道:“慢些慢些。”
也不是吃完这回没下回,用不着这么狼吞虎咽的吧。
对余海林而言,确实是难得的东西,吃完牛排往椅子上一瘫,两条腿大剌剌地伸长。
大家都动不了,连余清音都吃撑了。
当然她是给扫尾的那个,说:“看,我就叫你们少拿点。”
余海林拿得最多,嘿嘿笑着不说话。
余清音瞪他都懒得,打个嗝都是香精蛋糕的味道,她连口水都喝不下,偏偏越发地需要摄入一点,只能舔舔嘴唇。
好好一个饭,居然吃出可怜的感觉来。
余景洪觉得满足,就是有点无聊,趴在桌子上:“难得来一次,想动又动不了。”
真可惜,他想着站起来,发现比坐着还撑,说:“我靠,我是猪投胎吧,咋能吃这么多。”
怎么感觉都被骂了,余清音伸长脚踹他,看着天花板发呆。
总之一个个的看着都很无精打采,余胜舟挺着肚子:“打桌球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余景洪扶着桌子站起来:“我可以,我能动。”
真是好坚强的意志力,余清音刚要拒绝,余海林已经猛地蹿起来:“我也去。”
到底是男孩子天生精力旺盛,还是他们那颗年轻的心容易躁动不安。
余清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午饭撑都移位,倒吸口气:“行,我认了。”
四个人脚步挪着,带着一身的牛排味去吸二手烟。
这种场所是没办法避免的,即使是再过十来年禁止室内吸烟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多数地方仍旧屡禁不止。
余清音只能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像树懒一样说:“别喊我,我歇歇。”
怎么这么没有青春活力,余海林一副高手样拿着球杆:”我先来我先来。“
就他这个子,才比球桌高多少,被虐得差点哭出来,甚至因为猖狂输掉兜里最后的两块钱。
也不知道他是多久攒下来的,回家的车上还要哭不哭的。
余清音:“是不是你自己要打赌的?”
余海林就知道得不到多少同情,苦着脸:“还不兴我难过一下吗?”
他难过,余景洪可是哈哈大笑,胜者的游刃有余尽显。
差不多得啦,余清音给他一肘子:“收敛点,真哭了我找你。”
余景洪就是跟小孩逗着玩,等到家哄着:“过两天给你买奶茶和烤肠吃。”
余海林心里有一本帐,想想自己没吃亏,点点头:“谢谢二哥。”
好有礼貌,自家的一点事都能看好来,余景洪还帮他擦脸:“真乖。”
他将来要是做父亲,不知道该是什么样。
余清音反正上辈子没见到,若有所思地推着自行车进院子。
范燕玲正在看电视,问:“今天吃啥好吃的了?”
余海林兴致勃勃地绕着妈妈说话,母子之间的亲近可见一斑。
余清音就做不到,进洗手间把自己搓得通红,洗三遍头发才冲掉身上那股味道。
也不知道怎么现在洗头洗澡要这么久,范燕玲记得女儿小时候没有这么讲究。
不怨她想得多,实在是这个年纪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不免叫人联想到早恋。
说实在的,她倒不怕谈恋爱,只担心闹出什么事来。
这方圆几个村子,哪年没几个十六七岁生娃的小姑娘,传出去真是家门无光。
因此第二天,范燕玲再度耳提面命:“你要是敢处对象,我就把你腿打断。”
余清音很想把她妈此刻的样子录下来,心想要是这辈子再有催婚的事情就拿出来循环播放。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此生会不会有缘分,只说:“我一心向学,走啦!”
最好是向学,范燕玲挥一下扫把:“慢点!”
余清音本来就不快,毕竟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她慢腾腾地踩着自行车,到校门口跳下来推着走,跟保安大叔打个招呼。
大叔:“这么冷还跑步啊?”
这阵子天气何止阴冷,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