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那些艳情话本多时以男性的视角来品评、甚至说亵玩女性。女性是被动的,是被观赏的。
而“欣欣子”却另辟蹊径,以女人的视角来品评男性,薛纨却是主动的,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长处,规避自己的短处,来引诱男性作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为什么他们身为男子,每次看到薛纨成功,他们内心也忍不住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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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才刊行不到三天,就迅速霸占了市场,将宝晋堂新刊的,花了大力气营销推广的《两晋演义志传》给打了个落花流水。
需知,坊间实在太缺好稿子了,缺到什么地步呢,书商就拿各种史料,稍微加工一下,中译中写作各种史书类传奇。
像《水浒传》、《三国演义》这种建立在史料上的名著奇葩毕竟少之又少,多的只是粗制劣造的中译中,稍加串联加工一下,就新鲜出炉了。
奈何通俗是卖方市场,话本供不应求,就算再水,也架不住老百姓们这蓬勃的精神需求,津津有味地追着看。
其实看久了,大梁百姓们也就腻味了,这个时候,《镜花水月》横空出世,又有唐九疑为其站台,在伊洛书坊病毒式的营销下,可想而知大梁读者们的热情是何等汹涌。
《镜花水月》的广受欢迎,非但是在年轻的学子读书人群体间,上至各种乡绅官老爷,下至走卒商贩,这段时间谈论的焦点无不都是《镜花水月》。
“卖完了?”
伊洛书坊的主家,吴家的宅邸内,此时也不怎么平静。
听着管事的汇报,吴家老爷难得沉默了下来。
他是个头发花白,眼眸深邃的老人,清瘦的容貌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与吴修齐足有六七分的相似。
“是。”那管事匍匐在地上,似有感触地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几天下来,众人奔走相告,竟是全都买完了。”
顿了顿,管事迟疑道:“小郎那儿……不知老爷有什么打算?”
打算么?
吴老爷摩挲着腕间的佛珠,重重叹了口气。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这一次吴朋义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都考上举人了却不乐意继续往后考,的确把他给气得不轻,但仔细想想,友乐(吴朋义)他这个性子的确也不适合当官。
能打通门路,结交张幼双、唐九疑这些奇人,也算他的本事了。
“算了,找个时间叫他回来吧。”吴老爷沉吟了一声,又道,“还有张幼双那儿,嘱咐大郎多加留意,好生优待,回头从我这儿再出一包银子,金银钱财什么的,尽量满足她。”
“宝晋堂若得了消息,定要对她动念想,这人不论如何都得给咱们书坊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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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批读者中,却有着最不同寻常的一部分人,不同于那些青年学子,也不同于汤乡绅、邢掌柜、吴老爷等有头有脸的人物。
夏日浓阴渐长,梅子初黄杏子渐肥。
越县一处众人心知肚明,却又鲜少与人说道的“绿杨里”巷子深处,几个穿着无袖纱罗上衫,下着撒花大红绫裙的女人们,正三五成群,或下棋消磨着白日昼长,或聚在一起看话本。
她们云鬓半挽,铅妆淡就,柳叶眉樱桃口,轻轻袅袅的一朵桃花身子,娇媚慵懒。
好奇的撑着下巴,美眸顾盼生辉,兴致勃勃地说:“咦,这欣欣子是谁?写得是我们的话本儿?怎么从未听闻?”
简而言之,越县上上下下,不论哪个阶层,都忍不住发出了灵魂深处的问题。
这个新冒出头的“欣欣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是哪位大佬的马甲小号??
这厢,张幼双刚回到家里,就又收到了伊洛书坊那儿送过来的信,何夏兰帮她代收了。
读者们给她寄信,一般是寄到伊洛书坊,再有伊洛书坊的伙计转送到她这儿来。
咬着何夏兰递过来的,洗干净的梨子,张幼双一边儿拆信,一边儿往家里走。
一封是张猫猫寄过来的,说是书院没几天要举办文会,要请父母长辈过来观礼。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家长会么?大梁,或者说九皋书院竟然这么时髦还折腾出了家长会?
将这封信收好,张幼双继续往下看,《镜花水月》出版之后,寄给“欣欣子”和“三五先生”的信累在一块儿,足足有拇指厚。
这些信不需要她篇篇都回复,只要挑几篇回复回报粉丝就行,不过为了表示尊重,张幼双一般都会认认真真全看完。
她看信的速度很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看完了三篇。
“咔”钥匙捅进锁眼。
张幼双在门前停住了脚步,目光不受控制地被面前这一封淡红色的信给吸引了。
这封信在这厚厚的一沓信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信笺以花汁染成淡红色,触手竟如脂粉般细腻,残留异香。
这一封信的来信地址显示是“绿杨里”,就连张幼双都知道这“绿杨里”其实就是越县最有名的红灯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