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校长一听这话,脸顿时黑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胡搅蛮缠?”
“之前是你说的,只要伤情报告显示,你的父母没有劳动能力,你就赡养他们。”
“可现在,伤情报告已经出来了,证明你母亲暂时没有劳动能力,你父亲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你却说,报告是假的。”
“你这不是在狡辩吗?分明就不想承担赡养父母的责任!”
“你这样是违法的,学校有权开除你,我希望你三思!”
许慧微笑着不说话,拿出一部学英语用的小型录音机,点开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孔俊和检验科检验医师的对话:“覃师兄,能把这张片子给我看看吗,我过一个小时给你送来。”
覃技师:“你拿病人的片子干嘛?”
“想学习一下这种病例呗。”
孙副校长听了这段录音,顿时变了脸色。
偏偏许慧又放了一段类似的录音,也是孔俊打着学习的名义,向另一个负责拍片的师兄要了一张病人的片子。
大冬天的,孙副校长拿出手绢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薄汗,硬着头皮道:“这两段录音不能说明你父母的伤情报告就是假的。”
“孔俊同学想要拿片子回去学习,这也无可厚非。”
“你这是在混淆视听。”
“混淆视听?!”许慧轻笑:“孙校长可真会给我扣大帽子!”
“孙校长说得没错,仅凭那两段录音,不能证明许大山夫妻俩的伤情报告就是假的。”
“可问题是,孔俊拿着这两张片子去照相馆洗印,然后冒充是古秀和许大山的检验结果。”
“你说,他们两个的伤情报告还值得采纳吗?”
孙校长哑然。
孔副院长拜托他利用手中职权,好好教训一下许慧。
可他孙子落了把柄在人家手里,叫他怎么收拾许慧?
他清了清嗓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可以把孔俊叫来对质的。”许慧道,“忘了跟孙校长说,我手上不止那两段录音。”
“我还有别的证据,能百分之百证明许大山夫妻俩的伤情鉴定是假的。”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冲着孙校长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孙副校长撇下许大山夫妻,匆匆忙忙去了孔副院长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叫苦不迭:“老孔啊,你可害惨我了!”
孔副院长一头雾水地问:“我害你啥了?”
“你让我给那个叫许慧的同学穿小鞋,你自己孙子有把柄在人家手里,你叫我怎么给许慧穿小鞋?”
“这小鞋如果真穿了下去,我这副校长也当到了头。”
“老同学,你不能这么坑我!”孙校长气呼呼道。
虽然两家的孩子在处对象,可孔副院长这么做,孙副校长还是很生气。
孔副院长请孙副校长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给我听。”
孙副校长没好气地,把刚才发生在他办公室的每一个细节说给了他听。
说完之后,孙副校长很不高兴道:“你孙子弄虚作假,搞假鉴定,你让我教训许慧,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孔副院长连忙赔罪:“阿俊做的这些,我并不知道,我这就把他叫来好好批评一顿。”
“老弟,这事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了。”
孔副院长十分过意不去,孙副校长官衔比他大,却肯帮他,还不是看在自己以前帮过他的分上。
要是为了这事,惹怒了孙副校长,可真是得不偿失。
孔副院长赔着不是,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孙副校长,就立刻派人把孔俊叫了来。
孔俊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已经东窗事发,进来就问:“爷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孔副院长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帮许大山夫妻两个炮制假的伤情鉴定!”
孔俊怔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他咬紧牙关不承认:“我没有,爷爷别冤枉我!”
孔副院长见孙子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气得胡子直翘:“许慧把你做假鉴定的一举一动都录了音,你还要狡辩!你这是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孔俊这才慌了,承认自己为许大山夫妇做假检查报告。
孔副院长这才勉强克制住了满腔怒火,没好气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孔俊绝口不提,他那么做主要是为了帮罗大玉出气,谁教许慧欺负罗大玉了,她罪有应得!
他只说,他看不惯许慧方方面面都压妹妹一头,再加上同情许大山夫妻俩的遭遇,所以才做错事的。
孔副院长把孔俊好一顿臭骂,骂完之后,就是想着怎么解决问题。
如果不甩锅给别人,孔俊这个错误足够记过,他的前途势必大受影响。
孔副院长沉吟了片刻,对孔俊道:“你去把许大山夫妇带到我办公室来。”
许大山两口子正局促的坐在孙副校长的办公室,见孔俊带他们走。
夫妻两个全都忐忑不安的跟着他去了孔副院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