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轩已经带着人追上来了。”
朱蝎在雨里驾着马车,只跟马车里的朱彦说道。
看了一眼马车里已经毫无知觉的广贤,朱彦只看了一眼他们剩下的马匹,只庆幸着之前出城的时候还剩了两匹马,而对面的顾茗烟正眯着眼睛,面色潮红,正因为生病而难受着。
略一取舍,朱彦抬手:“停车!”
四周的马匹纷纷停下,朱蝎也只敢将马车停在一旁的小路上。
“咔哒——”
顾茗烟四肢上所有的束缚都被解开,而刚刚还眯着眼睛的人马上就手疾眼快从马车上跑了了下去,还没出两步,朱彦就已经结结实实的将她牢牢桎梏住,扔上了马背的同时更加不忘狠狠的捏了一把她肩上的伤口:“你倒是不知道放弃!”
顾茗烟疼的脸色发白,雨水打在脸上融进伤口的疼痛只让她喘了几声,身子就向前倾倒过去。
朱彦只草草抓了一根绳子将她的腰自己的腰绑住,顺带将她拉着嵌入自己的颈窝之中,才吩咐身边的朱蝎:“把广贤就扔在这里,马要,车不要。”
“我知道了。”朱蝎只赶紧点点头,又担忧的看了一眼顾
茗烟:“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这雨水…”
“马上就到下一个地方了,那里黑的很,段承轩以前都不打水仗,不可能知道那江边还有个没人管的黑市。”朱彦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便直接策马离开。
只是,也不知道要在那里耽误多久的时间。
朱彦脸色一沉,又想到如果不是这个顾茗烟这么会惹事,他们本来应该偷偷的离开城,而不是非要搞那一出飞快出城的把戏。
而实际上,他们的确是走的暗道。
顾茗烟似乎知道朱彦的想法,迷迷糊糊的想到了那处乱葬岗,她特意将那洞口用脚弄得十分明显,虽然换来了朱蝎的两条鞭子,但应该值得。
而在她晕过去之后,似乎看见一个人离开了队伍。
…
段承轩看着乱葬岗洞口处明显是人为的痕迹,哪怕在这滂沱大雨之中,也能看见用鞋尖摩挲的痕迹,如果不是这些,他们也不会在层叠的尸体和苇席之下找到这个洞口!
“再往前走,应该是哪里?”段承轩看向了身边的鬼魅。
“再往前面走的话,应该会遇上两条岔路。”成山一一指来,并表示蜃楼之前的势力都分布在何处,段承轩只能让人兵分两路。
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段承轩才在半山腰发现了被扔下了广贤和一辆明显已经被遗弃的马车。
广贤满身伤口的用嘶哑的声音呼喊,在看见段承轩的一瞬间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成山将他从地上给拉扯起来,看见那张脸之后只冷声道:“广贤?”
段承轩的脸色又冷了一些,只摆摆手准备带着人顺着这条路的痕迹去寻找,只可惜雨停之后的痕迹已经所剩无几。
“救…救救我!我知道靖王妃去了哪里!我和他一起过来的!”被丢下的广贤顿时大叫了起来。
“一起过来的?”成山回过头去,段承轩虽然沉默着,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广贤似乎看见了一丝希望,只抬起头来,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只是扭曲了一下事实,证明他是被一起发现的。
“你帮了她?”段承轩调转了马头。
“当…当然了,那可是靖王妃啊…”
“是吗?”段承轩冷着一张脸,只扬起一个冷笑来:“如果你真的帮了她,就不会在这了,鬼魅。”
“属下明白了。”鬼魅微微躬身,只目送段承轩骑马离去,成山嫌恶的将手里的广贤扔了出去,接下来自然有暗卫来将
其接住,带走。
广贤被捂住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几个暗卫。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究竟惹恼了谁。
…
天炎城,靖王府。
苏玉婉只冷笑着看着手里的一封信和一粒药丸。
没想到朱彦的行程这么快就已经被轩哥哥给找到!现在竟然还有求于她!
“小姐,这药吃不得!若是伤了身子…”
“闭嘴。”苏玉婉看了一眼手里的药丸,如今轩哥哥竟然如此重视顾茗烟, 她当然用任何的办法奋力一搏,而这手中的蜃楼的毒,她是吃定了。
“不可啊,小姐!就算平日里王妃再怎么得宠,王爷也未曾同王妃同床共枕过,而您日后养好身子若是生了个…”
“啪——”
锦绣捂着被打的面庞跌坐在地上,眼神凉了半分。
苏玉婉只是看着锦绣,眼里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她从来不在乎自己和轩哥哥之间的子嗣,他们明明就同时爱着对方,不需要一个孩子来牵绊他们。
她只要段承轩留在她的身边!
将手里的药丸服下,她只是捂着顿时刺痛起来的胸口,看
向了一旁的锦绣:“还愣着干什么…”
锦绣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找慕青大夫过来。
苏玉婉双眼迷离,最后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是将那信封扔进了手边的茶水里。
日正中天时,段承轩还带着人策马在山林之中,越过这个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