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段承轩正听见此言,脚步一停。
房间内的顾茗烟只坐在床沿,对着鬼魅招了招手:“能过来帮我暖个床吗?我这手凉脚凉的进了被子,怕是不能睡了。”
“男女授受不亲,您是王妃,我只是奴才。”
“青黛银翘春日也帮我暖床呢。”顾茗烟无奈,她似乎只要流血之后似乎一定会染上病,而且这云氏后人的体质如此,云青阳是将她当做后人来培养,从小便送了不少药材来,虽是大补,日后也不宜中毒,但到底还是损了身体,其他云氏后人似乎就并没有如此做。
想想,她也是命苦。
鬼魅只瞪大了一双眼,一动不动。
“那…那你给我找个姑娘过来呗。”顾茗烟只对他挤眉弄眼,那鬼魅就差翻白眼了,只赶紧对她摆摆手,看了看门边,顾茗烟却不知,想了想,只继续道:“门边没人,反正段承轩也没来,我叫个姑娘帮我暖暖床,又不是找个姑娘和我翻云覆雨。”
鬼魅肩头耷拉着,却没想门口的段承轩他们到了,却还不进来。
只赶紧道:“这样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之前他在的时候我都没能睡个好觉,夜夜被冷醒。”顾茗烟吸了吸鼻子,这沧澜夏日也没见热到哪里去,到下雨天比那春日还要冷些。
“您那是气血不足才会冷,夏日盖上被褥怎么会冷呢。”
“当然冷了。”顾茗烟只一把拽过鬼魅的手,死死握住。
鬼魅是习武之人,身体常年如火炉般炙热,只是这一握,鬼魅吓得不轻,顾茗烟却捧着他的手,轻笑:“你的手倒是挺热的,真的不考虑给我暖床?”
“看来我一不在,你就原形毕露了。”门扉被推开,段承轩径直的走了进来,正看见两人正互相握着对方的手,面色一沉,鬼魅只赶紧挣脱开来,跪下行礼:“王爷。”
顾茗烟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段承轩也在。
他既然来了,顾茗烟再想找个姑娘来暖床,定然是不能了。
索性直接回到自己的床榻上,侧过身子去:“都是我先对鬼魅出手的,你要是想罚我,随意。”
鬼魅微微一愣,旁的成山只赶紧将鬼魅给拉扯出来,免得他在这里耽误事儿。
段承轩见她没心没肺的模样,只脱了外套,只着一身里衣爬到她的床上,顾茗烟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刚翻过身来,段承轩就将她拥入怀中:“你不是要找人暖床吗?”
“你不怕我因情跟你发生点儿什么,然后回去再气病了苏玉婉?”顾茗烟故作淡然,将他衣襟扯开了些,看似主动。
“你次次激我,还真以为我会着了你的道。”段承轩只将她拥入怀中,拢着她的腰间,两人几乎严丝密合的贴在一起。
段承轩正值壮年,但现在,他却小心翼翼,只觉得怀中的人瘦弱不堪,轻轻用点儿力怕不就碎了。
顾茗烟听了他的话,倒是真的羞赧起来:“我不要人暖床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追了蜃楼的人。”段承轩只转移了话题。
“因为你对苏玉婉一往情深,若我有心上人如此,我也一定会做同样的事情。”顾茗烟挣脱了两下,无果。
“六皇子带兵出征,你不担心?”
“我喜欢他,但他却不是我的心上人,但我作为他的心上
人,可得好好活着,不能让他为我担心,可以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顾茗烟只觉得这段承轩就像是个大火炉一样,跟着鬼魅的这几天她几乎都是多盖了一些棉被,却依旧睡不着。
但现在,睡意却浓。
段承轩微微一愣,心里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为何她早点遇上的人不是顾茗烟。
她如此识大体,知进退,不纠结于世俗礼仪,不轻易杀人却也不吝啬向人下毒。
“床暖的差不多了,王爷是不是该回自己床上了。”顾茗烟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
“用完了就扔,恩?”段承轩只将人抱紧了一些。
顾茗烟愣了愣,还想将眼前的人推开,两人在床上折腾许久,顾茗烟想想两人反正都是拜过天地的夫妻,而且段承轩对苏玉婉一往情深也不会做什么,索性就直接闭上眼睛睡了。
等到她睡沉了些,段承轩才取了个药瓶放在她鼻尖,让她吸了一点儿迷魂香,这才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成山。”
成山只赶紧推开了门,身后还跟着个提着药箱的贺近。
早在他得到圣旨的时候,贺近便表示要跟来,贺近医术了得还跟顾茗烟走的近,如今只趁着顾茗烟睡沉了才过去诊脉,
片刻之后,微微皱眉:“云氏后人身体特殊,常年都需药理调养,正如王爷之前所听,这朱家和云氏,可能真的是相辅相成。”
“可有解?”
“云氏医术超群,暂无解法。只是以老夫看来,烟儿的身体应当比苏姑娘的身体还要若上几分,若是继续长途跋涉,日行颠簸,待到回天炎之时,怕是会大病一场,老夫不能久待,还请王爷此路上好好照顾。”
贺近轻叹一声,他膝下并无子女,却将这总来陪他的顾茗烟当做是孙女一样看待。
“贺老先生为何不直接让我带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