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何不再费口舌说服左深言,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不与安何分开,左深言只能跟上去。
安何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为了母亲的安危,他必须赌一赌。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左深言几度觉得不够稳妥,想要开口,结果看到安何顺利绕过沿途所有空间的紊乱节点,他便保持安静,按捺住内心的惊异,不再出声打扰安何。
十分钟后,安何带左深言穿过一处紊乱节点,直接跨越大段距离,传送到毛毛不远处。
毛毛看见他回来,顿时兴奋地冲过来,想舔安何的脸。
“别。”安何敬谢不敏地抬手挡住脸。
毛毛遗憾地闭上嘴巴,围着安何狂蹭。
左深言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安何说:“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左深言沉默下去,安何当然不会。
水映都没能让他展露真面目。
左深言转而问:“你和陆将军的宠物,关系也这么好?”
“它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安何不解地轻闻衣袖,“我身上的气味有什么特别吗?”
“汪!”毛毛叫了一声,表示他的气味确实很特别,很好闻。
安何:“……你怎么叫的?”
毛毛不是狼吗?
毛毛重复:“汪。”
安何陷入深思,陆鸦羽到底都教了毛毛什么?
这时,一段记忆浮现在安何的脑海。
……让毛毛学狗叫的,好像是他自己来着。
当初,安何觉得毛毛的习性根本不像孤傲的狼,反倒像是温顺亲人的大型犬,他就对陆鸦羽开玩笑说,如果毛毛学会狗的叫声就更像了,也更可爱。
他不觉得陆鸦羽会当真,更不认为陆鸦羽会去教毛毛这种东西。
谁料陆鸦羽真的教了。
安何看着毛毛,“会猫叫吗。”
毛毛憋了半天,无法发出猫的叫声,这对它而言过于困难。
“才艺已经不错了。”安何把野果递过去,毛毛张口咬住,牙齿嘎嘣两下,很快把野果连皮带核吞下去。
毛毛吃野果的时候,左深言多看了两眼。
……这颗果子本来是他的。
*
时间不能耽误,他们继续往外走。
在相对安全的天坑外围,他们速度更快,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天坑的边缘。
数百米高的石壁崎岖陡峭,连接着上方的陆地。
左深言转身面向安何,“你要一起吗。”
安何:“一起什么?”
左深言认真道:“去左家,见见我的母亲。”
“为什么邀请我?”
“缓解我母亲病情的药草,是你得到的,你还救了我。”左深言说,“母亲一定想当面对你道谢,如果我不邀请你过去,她会埋怨我的。”
安何不去左家的话,等到左深言的母亲病情转好,说不定要亲自拜访安何,向他道谢,这就没必要了。
去趟左家,安何觉得没什么,看到左深言眼里的诚意,安何答应下来:“好。”
顺便看看左深言母亲的病情。
“谢谢。”左深言唇角抿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认识左深言以来,安何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
回过神,左深言也惊讶于自己无意识流露的表情,抬手摸了下唇角。
毛毛得知他们准备离开,也要跟着。
他们都走,毛毛独自待在天坑会很无聊,它在天坑也有点玩腻了,想外出逛逛。
尤其是与安何一起。
安何让剑气组成阶梯,顺着石壁而上。
他抬步登上几层台阶,左深言依旧站在底下,安何调侃道:“你还要等着我邀请,你才上来?”
左深言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一时没有浮空升上地表,就是在等待安何允许他踏上剑气阶梯。
安何朝他伸出手,“上来吧。”
左深言顿了顿,用自己洗干净的手,握住安何的手。
毛毛嗷呜一声,撒欢似的沿着台阶往上奔跑。
走出天坑的范围,光脑恢复信号,左深言发出讯息,命令他的私人飞船前往距离天坑最近的城市。
左深言的私人飞船比公共航班快捷很多,还方便搭载巨狼毛毛。
他们徒步来到城市,在私人飞船专供的港口等了会儿,就看到左深言的飞船在驾驶者操控下徐徐落地,打开舱门请他们入内。
前两天,安何才带着新星乘坐过这架飞船。
当时左深言态度淡淡,把安何当成普通的客人对待。
这次,左深言把飞船里侧独属自己的休息室让给了安何,还亲自准备了咖啡与甜点。
为了方便安何摘掉口罩吃东西,左深言自己离开,让安何独身待在休息室,没有探寻安何面貌的意思。
驾驶员瞳孔地震,险些怀疑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