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你点吧。”

裴令收起了思绪，淡声道。

虽看不到脸，但光听声音，他也能听出她;期待。裴令索性直接唤了小二进来，让小二介绍了一番，上了一些招牌菜。

“那就先上这些了。”

明珠说了几道菜名。

“好好好，客、客官稍等，小;立刻让厨房上菜！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小二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全程是一眼也没敢看裴令，任谁都看得出他;害怕。

他这幅模样挺扫兴;，明珠也不想让他影响裴令;心情，便道：“没了，你下去吧。”

听到这话，小二如蒙大赦，脚步飞快地跑出了雅间，眨眼就不见了。待他一走，包厢里便又只剩下了明珠与裴令两人。

裴令自来是个少言寡语;，明珠也不是什么社牛，一时间，雅间里;气氛有点点尴尬。

若是在现代，这种时候，大家肯定低头看手机了。可这是古代，所以此刻，明珠只能与裴令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了嘴。

“……裴大哥，我有点内急，先出去一下。”沉默片刻，明珠率先开口。

“去吧。注意安全。”

这里是外面，裴令本想说陪着一起去，但他感受到了明珠;不自在，想到男女有别，到底没起身一起。

“嗯嗯，我会;。”

说罢，明珠迫不及待出了雅间。她确实有点急，问了小二茅房;位置，便直接过去了。

包厢里，待那熟悉;脚步声渐远，裴令这才站了起来，出了雅间跟了上去。出门在外，他们又没带下人，他当然不可能任由明珠一人在外行走。

十二年前;事，他绝不会允许再发生。

为免明珠不自在，裴令没有跟得很紧，只远远坠在后面。当然以他;功夫，明珠也不可能发现。

夜色下，身着黑衣;男人仿佛完全融入了黑暗之中。

*

裴令;出现，很快便传遍了整座天香楼。他与明珠离开后，沉寂;大堂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热闹。

“方才那位真是裴令？”

“自然，这还有假？”

“我听说，玄仪卫同知裴令貌比潘安，这样来看，那应该没错。”

“这位裴大人怎会来天香楼？”

“今晚是灯会，你们没瞧见那位大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估计是陪那女子一起来;。”

“说起这位女子，她戴着帷帽，难道……是那位定远侯府刚寻回;嫡长女？”夜色下，两个男子朝茅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着方才出现;大人物。

“就是那位京城第一丑女？”

另一人一听，立刻想了起来，“难怪戴着帷帽，估计是想遮丑。”

说到裴令，两人害怕。可说到这位定远侯府;嫡长女，他们却是不怕;。毕竟这些日子，不知多少人议论此事。

“看来传言无误，那女子真;丑得不能见人。”

“你说都这么丑了，她还出门作甚？不怕丢人……哎哟！谁打我？！”两人正议论得兴起，突觉背上一疼，像是有什么重物击了过来，两人猝不及防，直接摔了个狗吃泥。

然而，他们回头看去，除了院子里;树，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唯有冷冷;风声凌厉拂过。

“……不、不会是有鬼吧？”

两人心头一阵凉意，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哪里还有心思八卦，忙爬起来就飞快地跑了。

以他们;视力自然没有看到，倚在树干上;男人。

裴令扔掉了手里;石子，虽赶跑了那两人，但他脸色依旧很冷。那两人声音不算大，可在安静;夜里很是清晰。

女子恭房与男子是隔开;，但之间只有薄薄一堵墙。

他听得到，明珠自然也听得到。他忽然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他本意是想带她出来散心，却忘了恶语伤人。

那丫头，尚是个团子时便最为在乎容貌，如今听到这些恶言，会怎么想？怕是……会躲起来哭吧。

思及此，裴令;眸色更沉，深深地看向不远处;恭房。

明珠确实听到了，不过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若她真;毁容了，可能会在意，可她这不是没有嘛，所以听过就过了。

反正等她;脸好全了，不怕见风了，她摘了帷帽，这一切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明珠;手伸进帷帽，摸了摸自己光滑了许多;脸，非常满意。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定要闪瞎这些人;眼！

这头，见她出来了，因着戴着帷帽，裴令也看不到她;神情，又跟了一会儿，裴令才加快速度，先明珠一步回了包厢。

却不想刚打开包厢门，里面便传来了一声轻笑。

“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