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豪苦口婆心的一大番话，让杜轻轻有点心乱如麻。她用力咬住了下嘴唇，看向王飞扬。

而王飞扬居然也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苦笑。

杜轻轻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她父亲，一字一顿地说：“爸，现在要考虑的是你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混淆视听，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我就希望你告诉我，你到底愿不愿意投案自首，放下你手中的屠刀？”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那锋利的水果刀。

杜豪非常坚定地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女儿，你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发现问题吗？现在爸爸的所有朋友，所有支持我的人都背叛了我，墙倒众人推啊！而且你也知道，爸爸不单单是贪污受贿，不单单是利用手中的职权，赚了那么多钱。”

“如果单单是这样，甚至如果我只是杀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也许我都可以考虑投案自首。因为我可能不会被判死刑。我还能通过一些运作，最多就判我一个无期徒刑。而以后在好好改造的情况下，也能早些出来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也知道我杀死的是什么人，我杀死的是老邓啊！”

说到这里时，这个杀人凶手的脸上倒是苦大仇深了，猛然一扭头就狠狠地盯着王飞扬，他咬牙切齿地说：“王飞扬，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杀死老邓！虽然我对他确实是很恨，很担心……担心他会把手里头掌控着的我的东西给泄露出去。”

“但我觉得凭我跟他的交情，我也是会好好考虑的，或许会换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或者让我做出什么补偿。但正是因为你的存在，还有你嫂子的存在，让我没有办法安心，我就担心你会通过你嫂子跟老邓说些什么事情，让他决心对付我。”

“你嫂子在老邓的心里头已经是很有分量了，当然，这也是关雅美！居然把你嫂子介绍给了老邓，要不然也不会引出这么多的麻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被王飞扬给打断了。

王飞扬冷冷地说：“一切还不都是你造的孽，你居然让自己的老婆去给老邓拍私房照，还是脱光全部衣服那种？你让关雅美怎么忍？关雅美为了摆脱这种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的行为，就找上了我嫂子。”

“偏偏我嫂子有对于金钱的需要，她需要很多钱来治好我哥，才跟老邓这样子联系上的。总之说来说去，你不要怪我，也不要怪我嫂子，更不要怪雅美，都是你，都是你造的孽！”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脸上也是苦大仇深，每个字都充满了怨毒。

虽然这个时候跟老邓已经化解了一切的误会和敌视，但想到那时候的事情，王飞扬还是觉得心在隐隐作痛，想到嫂子居然在老邓面前脱光了所有衣服，甚至张开双腿，任他拍摄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的心总是有一种流血的感觉。

这么一听，杜豪愣了愣，也露出了一个苦笑，喃喃地说：

“确实，世界上的事情都牵扯不清呢。你说要是那时候我没有让关雅美去给老领导拍什么私房照，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也许吧。”王飞扬忽然叹了一口气，他说：“也正是因为你逼着雅美姐去给老邓拍那种私房照，让她彻彻底底的心寒了，让她想找一个安慰，就这样子找到了我。就这样子，我们两人发生了关系，一直到现在。”

“或许，如果你没有这么逼她，她就算对我有几分好感，也不会冲破这一层障碍，毕竟她也知道她是你老婆，不应该做出这样子的事情。但你的那个行为彻彻底底地，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她对你在外边很多女人就苦不堪言，怒不可遏了。”

这么一说，两个男人都有些沉默了，而这个豪华的房间里头，也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当中。似乎每个人的脑子里都在转动着。

而王飞扬对此真的是很有感触，之前他还没有这么仔细想过这些，但现在一说起来，确实是深深有这么一种体会。

如果一开头杜豪没有逼他妻子去给老领导拍什么私房照，关雅美是不是就不会带着一大股怨气跟他几次暧昧，最后终于发生关系了。这想起来确实是很有可能的事。

如果杜豪没有做出那种事，也许接下来的故事都不可能发生，关雅美没准还在皇朝家私城做着呢。

他忽然想起了蝴蝶效应。一只小小的蝴蝶，轻轻扇了一下翅膀，就引起一场大飓风。

杜豪忽然冷笑了一声说：“王飞扬，你不要扯这么多了，老子不想想那么远，总之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杀死老邓，这是铁打的事实。都是你这混蛋才把我逼到这一步的。”

这么一听，王飞扬笑着就更冷了。他语气里头甚至还透着一股嘲笑：“杜豪啊杜豪，直到现在，你还把所有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要不是你本来就想把老邓干掉，要不是你觉得可以对我栽赃陷害，然后达到你一石二鸟的目的，你会犯下这些错？”

“你身上有屎，就不要把所有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也是够了。现在你也不用岔开话题了，你女儿已经来到了这里，她也对你说了这么多话，希望你能够弃恶扬善。轻轻说的对，你放下屠刀，就算不能够立地成佛，但至少能让你避免进一步滑下深渊，免得真的会死。你现在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