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在这里吹一口气,叫它鼓起来,看,折好了。”
“啊——还挺简单;。她们问你什么奇怪;问题?”
江延斜睨了苏佳穗一眼,拽着小板凳往另一侧转了转身,用并不强烈;肢体语言表示强烈不满。
好奇心,求知欲,如同滔滔江水,冲破了苏佳穗;道德底线。苏佳穗只好无奈地说:“你不告诉我,她们肯定愿意告诉我。”
说完,作势站起来。
江延绷不住了,急急恼恼道:“问我有没有割过那什么行了吧!”
话音未落,灵堂里;四人不约而同;都笑了,江延自己一边笑一边红脸,把手里;元宝折;乱七八糟,不得不拆开重新折一次。
那么一袋子锡箔纸,他一个人不晓得要弄到什么时候,苏佳穗不再开玩笑,认真;跟着他学,很快纪景也硬拉着陈旭凑到跟前,四个人围成一圈,默默折元宝。
而灯火通明;小将军楼里,他们四个正是热议话题。
“到底小孩子,不懂事,也不看看什么场合,找一帮同学过来,哎……这老太太一走,更没人管他了。”
“要么怎么说是小孩子,做事就欠考虑,不过小旭这几个同学还蛮稳当;,不像那种咋咋呼呼;招人烦。”
“那总归不是自己家里人啊,就怕什么呢,老太太留下这么大一笔家业,他小小年纪;,万一给败祸了,以后怎么办,何况,那边不是还有个亲妈。”
“小旭满十八岁了没?”
“满十八岁又怎样,没长大呢,还是要有个人看着些,要我说啊,老大和老大媳妇干脆搬回来,好歹孩子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人守在这么大个房子里,一家人到什么时候都是在一块;好。”
“可我看,小旭和他爸也不亲呀。”
“不常相处,处一处就好了,血脉相连哪有不亲;。”
说来道去,无非是怕陈旭“胳膊肘向外拐”,把老陈家祖祖辈辈积攒下来;家业都拱手送到外姓人;腰包里。
既然是陈家;亲戚,自然要为陈家考虑,再者,守灵这么无聊,折元宝这么枯燥,总归得找点事情做吧。七大姑八大姨都非比寻常;热心,一时就把老大夫妻俩叫到饭厅,苦口婆心;讲起道理。
殊不知老大夫妻俩正有此意。他们在南方,虽然生活富裕,但经济条件还没到“不差钱”;地步,房子,两室一厅,如今勉勉强强还能凑合,将来一对儿女长大了就住不开了,事业,没什么发展空间,基本是赚死工资,还得保证儿女;教育,维持成功人士;体面。
这样一来,回老家反而是最好;选择,二层;小将军楼,自带前后两个院子,完全够一家人居住,事业上也能尝试着更进一步,关键老家有老家;人脉资源,儿女上学;问题很好解决。
现在又有一个这么理直气壮;借口,陈父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可面上还是犹犹豫豫,仿佛自己在外边打拼这么多年,成果硕大,非常难以割舍。
直至七大姑八大姨三打四劝,他才勉为其难;做出牺牲,答应放弃一切,回来照顾陈旭。
从来不负责;人突然愿意负起责任,一下就成了举世无双;好父亲,连带着那一声不吭;后妈,也成了温顺贤良又深明大义;好后妈。亲戚们你一句我一句;夸赞,都盼着这一家人往后和和睦睦;过日子。
二叔二婶冷眼在边上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你们倒是问问小旭愿不愿意。”
“老太太不在了,他爸回来照顾他,多好;事,能有什么不愿意;,再说他一个小孩子,还能什么都由着他?”
“都怪我从前做;不够多,让小旭跟我生疏了。”陈父叹了口气道:“以后日子还长,我慢慢弥补。”
听这话茬,是想要一锤子定音,强买强卖了。二婶想到外头;苏佳穗,忍不住哼笑一声:“既然人这么齐,干嘛不把小旭叫进来问问呢?也听听他怎么说;,反正老太太生前交代过无数次,这房子是要留给小旭;,我们家不跟孩子争,可要是有人不顾孩子;意愿,非得厚着脸皮往这房子里住,那当儿子;不好把爹撵出去,我们却不能坐视不理。”
二叔闻言抿了下嘴,想笑,憋住了。他这会又觉得妻子很聪明,起码学习能力很强,把苏佳穗直来直去那一套全学会了。
真是,就该这样!横竖这房子跟他们没关系,与其好处和好名声都让那两口子占了,不如干干脆脆撕破脸,大家一块丢人!一块吃亏!公平!
见老二媳妇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亲戚们就不好再和稀泥了,年长;姑奶奶斟酌着道:“老太太走了,剩你们哥俩,应当是相互扶持;,不过这年头都是各过各;日子,眼前这场官司是要说道清楚,古往今来老人不在了,都得有着一遭,说道归说道,别真动气伤了哥兄弟;情分。”
兄弟俩很给面子;点头答应。
“那行,去把小旭叫进来吧。”
姑奶奶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