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的出现, 让气氛瞬间冷到了极限。
“妈……妈妈……”赵韩洋梓张了张嘴, 牙齿不断地打着颤,只能咿咿呀呀突出几个字。
“你现在跟我回家,立刻回。”韩笑愤怒地抓住赵韩洋梓的手, 不由分说就要将她向外拉。
“妈……我不……”
“你不什么不?”韩笑扭过头, 抬手对着赵韩洋梓的脸蛋就是一耳光。
“梁乃恩把电话已经打到你姥姥你大姑妈家去了,你不是什么不?你知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梁乃恩那点破事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得过梅毒了!丢不丢人啊你!”
赵海忠靠在门上闷闷道:“你大姑一直讨厌我你也是知道的, 给周围亲戚都说了圈,现在, 哼, 你可是咱们家红人,梅毒患者, 哎哟, 小姐都没你这么红火。”
说着,他走上前狠狠推了把赵韩洋梓:“你说说你, 梅毒这种事儿, 你怎么还往外捅呢?长这么大不知道女孩子要点脸吗?知不知道家里事儿藏着点?你自个儿丢人也就算了, 以后我和你妈还做不做人了?”
“……”赵韩洋梓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衬衣,手腕处骨节明显,像是不用尽全力就无法支撑住自己站在这里一样。
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 陈月洲扭头看向吕佳音——
“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现在已经有转机了,你却放他们跑来落井下石自己的女儿?你有毒吗?”
吕佳音从卧室出来,翻看着赵韩洋梓的手机, 平静道:“并不是我联系的叔叔阿姨,是叔叔阿姨联系的我,我和洋梓从学前班就认识,叔叔阿姨联系我是必然的,我不可能不接他们的电话。”
“所以你就把他们带来了?你不知道他们三个之间的矛盾吗?”
“我当然知道。”吕佳音冷冷道,“但是,即使他们三个之间存在矛盾,洋梓还是没有和她的父母断绝关系。
大学的时候洋梓父母逼婚,洋梓和她父母吵架,跑来住在我家里,我劝她早点独立别再和家里剪不断理还乱,结果,她妈妈给她发微信要自杀,她就死活都要回去,无论我怎么阻拦告诉她不能就这么向父母妥协,她还是死活都要回去,还骂我冷血。”
吕佳音说着撩起自己的袖子,在手腕处有一条细细的伤疤:“这是那个时候,我阻拦洋梓的时候,被她打伤留下的。”
“……”陈月洲挪开视线,“既然如此,你还放她父母过来添乱?”
“就算今天不见,离婚后也一定会见的,洋梓虽然恨她的母亲,但她不是那种别人对她不好她就会离开的人,相反,这种不被父母疼爱的孩子一辈子都会活在讨好父母的阴影里,就像我们身边的很多父母年龄的长辈一样——愚孝。
他们的内心永远渴望被父母认可,他们永远在乎父母的看法,他们即使老去也会希望父母疼爱他们,所以,被利用、被当作提款机、赡养老人的永远是他们这些不得宠的孩子。”
吕佳音说着无奈地长出一口气,声音郁郁寡欢:“所以,既然要见,就在我面前见,至少不会出现谁再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局面,你得知道,阿姨很喜欢拿自杀威胁人。”
之后,顿了几秒,她又举着手机看着陈月洲:“是你给洋梓手机设定的呼叫转移吧?叔叔阿姨和我的电话都打不进来,他们知道我和洋梓关系好,就主动联系我,从天津赶过来之后没地方去,就住在附近的宾馆。你阻断洋梓的所有联系方式,就是为了方便你操纵洋梓?你到底要怎样?”
“我操纵她?”陈月洲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不是似的,彼此彼此。”
“我并不是操纵她,我只是为了让她幸福。”
“幸福?现在她父母找上门来,刚刚打败梁乃恩的喜悦全没了,你这叫让她幸福?”
“从梁乃恩的婚姻里跳出来就叫做幸福了吗?你这种行为就像是动物为了自由跳出束缚它的牢笼,而你就是怂恿她从牢笼里跳出来的那个不负责任的人,牢笼外面到底是适合她的大森林还是人类的高楼大厦根本没有人知道。”
吕佳音一把抓住陈月洲的衣领:“你,能对她的人生负责吗?如果她离婚后的生活还不如没离婚的生活,你能为你怂恿她离婚的这个行为负责吗?当所有人的诟病和指责都对向你,你能承担你多管闲事的责任吗?”
陈月洲对上吕佳音的眼:“人不是动物,动物逃出了牢笼会有生命威胁是因为动物没有法律保证最底的生存权利,可人不是,就连没读过一天书的老人都在格格不入的大城市里靠磨剪子磨刀拼命活着,可你们却让她选择像牲畜一样为了一口不怎么好吃的食粮活着,真正有问题的是你们这群人。”
“你以为一个懦弱的离婚妇女的生存处境和大城市里磨剪子磨刀的老人区别很大吗?”吕佳音冷笑,“你见过那些懦弱的离婚妇女的人生吗?我见过,我见过太多太多太多次了以至于我再也不想看见了!
和比自己富裕的丈夫结婚,丈夫出轨,对孩子和她不闻不问,每个月给三千块让她生活,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婚姻很糟糕?
是啊,很糟糕,所以她的朋友劝她离婚,怂恿了她一堆内容,她就离婚了,夫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