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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血的瞬间, 齐巧姗清醒了。

她居然动了手打了诗三……她怎么能做这么不计后果的事!

她原本只是想威胁这个小丫头片子让她离肃越远一点啊,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你……”

齐巧姗惊恐地抓住自己的背包,慌慌张张地四周环顾。她发现因为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脸上, 顿时更加焦虑了。

此时此刻的她,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跑, 能跑多远跑多远。

于是,她还真抓起自己的包就跑了。

坐在座位上的诗三看着一桌子的残渣和服务生战战兢兢送来的结账小票与湿巾, 冷漠地擦了把脸, 发现脸上除了血、冰凉的奶茶外,还有止不住的滚烫眼泪。

她压住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的哭腔, 拨通了苏夏娅的电话。

五分钟后,苏夏娅急匆匆地赶到了餐厅。

见诗三委屈地坐在角落里眼泪簌簌直流, 苏夏娅顿时感觉有血冲上头顶, 她气呼呼地结了账带着诗三离开, 在门口开了间酒店,替诗三把头上的东西都清理干净, 之后用手机叫了跑腿的帮忙买了碘伏和纱布。

诗三坐在床上,她蹲在地上,一边用棉签轻轻擦着诗三脸上的伤口, 一边愤怒道:“谁干的?告诉我?齐巧姗吗?”

“她发现了我们两个的事。”诗三吸了吸鼻子,“想拿来威胁我,然后, 我就拿着这个……”

诗三说着扯了扯脖子上的项链:“我问她你知道这个是谁买的吗,她就火了,然后拿着奶茶杯子丢我。”

“这个……”苏夏娅眨眨眼,“这个不是你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没错。”诗三将项链收回领子里,“她以为是凌肃越买的吧,她也不想想,凌肃越那么腹黑的人,怎么可能会买一个这么高调的带有爱心的项链……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刺激到她了吧。”

听诗三说完,苏夏娅深吸一口气:“我真是忍无可忍了,诗三,你要忍到什么时候?”

诗三死心般地闭上眼:“不忍能有什么办法,凌肃越的父亲和我爷爷是一条船上的,害凌肃越就是在间接害我们家,只要一天齐巧姗是凌肃越的老婆,我就有一天不能对齐巧姗下手。”

诗三叹:“齐巧姗跑了,她伤了我,觉得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她,这种情况下,肯定会恶人先告状。我也得赶紧回去道歉。”

苏夏娅:“你道歉?你都被她破相了你还给她道歉?”

“对啊,道歉。”诗三默默地戴上身旁的一次性口罩,“越是委屈的时候越是不能咄咄逼人或者楚楚可怜,任何一种强势的反应都反而会引起别人反感,认为是刻薄或者卖惨,这还是凌肃越教我的。”

苏夏娅看着诗三还在发抖的双手和故作镇定的表情,更加窝火:“道理我都懂!可是!凭什么你要道歉?该哭就哭该笑就笑……为什么要委屈你这么做?”

片刻后,她猛然抬起头怒道:“我不能接受,我受不了了,为什么我的女朋友一直要被扣上小三的帽子,还要受到小三的待遇?”

苏夏娅猛地站起来,长发一甩,愤恨地拍了拍自己平得几乎雌雄莫辨的胸口:“我是你的另一半,却从来不能为了你发声,甚至连公开我们的关系都不能!凭什么?凭什么我们要这么生活?”

她看着诗三道:“我苏夏娅长这么大除了我爸我搞不定,还没有什么能难倒我,我就不信我搞不臭他凌肃越了!”

“我说过了,凌肃越如果发生问题,他的瘟疫会波及他的父母,自然会波及到我爷爷,然后就会波及到我。”诗三抬头看着苏夏娅,“而且,夏娅,你是你爸独生女,你爸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在我国不合法的性取向的。”

“可是我——”

“如果你还想我们两个能继续这样生活下去,这样的状态虽然让人憋屈,但却是最好的。”诗三看着苏夏娅,闭眼,“我们都冷静一点吧,夏娅,拜托你了,让我安静一点吧,你是我最后的栖息地了。”

苏夏娅闻声,刚还雄赳赳的表情瞬间蔫了下来,她在床边坐下,将诗三紧紧地抱在怀中。

……

而另一边,齐巧姗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诗三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这下好了,自己动了手,怕是她会一箩筐地把自己做过的事捅给凌肃越!

到了那时候该怎么办啊?

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一回到家,凌肃越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齐巧姗一见,直接扑到了凌肃越的怀里,委屈和害怕交织,瞬间哭得梨花带雨。

“怎么了?”凌肃越轻轻拍了拍齐巧姗的后背,将电视调成了静音,给她递上几张纸巾,“老婆,谁欺负你了?”

“我……”齐巧姗抓着凌肃越的手,仰头看着自己丈夫,顿时觉得更加委屈了,“我……我……今天我约诗三吃饭……出了点事……”

听到诗三的名字,凌肃越表情微微有点诧异,但还是接着问:“约她吃饭,然后呢?”

“其实……其实……”齐巧姗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