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洲顿时就乐了:本来计划着给她下药,没想到这孩子自己消失了,那好啊!省得自己提心吊胆了!
不过,陈某人面子上还是要装出很难过的样子:“不至于吧……不就是让她在大马路上坐坐吗……才一个多月啊……”
“警察说……”梁帆交代,“她手机欠费,没办法回家,就站在马路上拦车,基本所有车都不搭理她。”
“……”陈月洲点点头。
这很正常,拦车不给停是常事,要是个俊男美女希望还能大一点,普通人……那就随缘了。
“后来,等了挺长的时间的,有辆车速度很慢,她直接扑人家车上……司机下来把她打了一顿。”
陈月洲:“……”
这个女人,真的是脑回路清奇,人也倒霉啊!
梁帆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打着打着她开始出血,司机吓得溜了,好就好在后来有人报警了,司机知道那个路段有监控也自己自首了,察登科在来的路上,但是她现在……”
陈月洲叹气:“这不怪你,人又不是你打的……”
“唉……我现在真的是没脸面对察登科……”梁帆抱着头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晚上十一点左右,梁米薇从昏厥中醒了过来,得知自己的身体情况后,扯着嗓子开始嚎啕大哭。
陈月洲进去安慰,却被梁米薇扔过来的无菌钳划伤,下巴留下一道红痕。
端琰一见,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买了盒创可贴替陈月洲包扎了伤口,之后陪着陈月洲进了病房。
梁米薇本来还想扔东西,一见端琰冷着一张脸跟在后面,瞬间怂了,窝在床上放声大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为了这个孩子我付出了那么多,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啊……”
隔壁病床的女人看着梁米薇:“怎么了?这么难过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孩子……我辞了工作……我还要受婆婆羞辱……如果不是为了我老公不难过……我怎么会忍受这么多……结果……结果……”梁米薇指着陈月洲,端琰冰冷的视线瞬间落在梁米薇脸上。
梁米薇手指晃了晃,收了回去,又指着大门外面道:“结果……我自己家人……因为记恨我继承家里的拿点东西……就故意给我使坏……故意刁难过……算计我……现在好了孩子没了……我为了我的孩子和我的丈夫……怎么就这么难……”
陈月洲:“……”
你这才华不去写历史,真的是亏了。
历史就需要你这种“大致事情都对,可是说出来就变了味”的“神人”去谱写。
梁米薇越哭越凶,陈月洲头疼,就离开了病房,在走廊上坐着。
夜里有些凉了,陈月洲钻进端琰怀里,呢喃道:“好烦啊,真想这个任务快点结束回北川……”
听到“任务”两个字,端琰皱了下眉头,低头看陈月洲时,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直到十二点过,乘坐晚班飞机的察登科赶来了医院。
梁米薇一见他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苦,察登科先是狠戾地训斥了一番梁帆,在梁米薇面前塑造一种“就算是温柔的人,软肋被触及了也是会生气”的认真气概,之后又抱着梁米薇安慰,直到哄着她入睡,才身心俱疲地从病房里退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了走廊上趴在端琰怀里睡得正香的陈月洲。
睡着的陈月洲没了白天的戾气,闭上眼睛的他脸蛋有一点点婴儿肥,看上去乖巧可爱。
察登科走过去想给陈月洲打招呼,却被端琰及时拦下。
“别叫他。”端琰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向察登科,冰冷的目光里写满了警告的意味。
“呵……”察登科顿时轻轻笑了,他勾着嘴唇对端琰用极轻的声音道,“在你们两个领证之前,你好像没有和我这么说话的权利。”
察登科眉欢眼笑,眼底却没有一丝喜意:“我,是她的哥哥,你,不过是个陌生人,如果想跟我妹妹有点什么,先学会怎么跟我这个哥哥说话。”
“三代以外自称哥哥是不是面子大了点。”
“她一二三代都没有人的情况下,我就是她最亲的人。”
“……”端琰本不想和察登科继续扯,可视线恰好落在对方脖颈处爱心“草莓”的地方,那个痕迹已经有些淡了,但依稀可以看出形状。
端琰觉得脑内的神经顿时微微一刺,有一种不太好的情绪在他的身体里酝酿。
他的视线一点一点下移,落在了陈月洲人畜无害的睡颜上,片刻后,低声道:“玩笑可以开,但是不要引火上身。”
察登科一听笑得更开心:“引火上身?怎么个引法?”
“别拿……”端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察登科,“自己的命开玩笑。”
察登科对端琰的挑衅来了兴致,他勾唇,这次是真的笑了:“这么有意思的威胁,我长这么大倒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