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可吃了热乎乎的火锅, 第二天果真是个大晴天, 发挥不错的陈月洲心情大好。
另一边, 自从把孩子托管在了托儿所,李薇辞退了之前的两份工作,去了已经脱离北川靠近临市南川的郊区的化料加工厂, 学习7天后立刻转正做了车间加工工人。
工厂是朝八晚八的十二小时制工作性质, 六天一休,不分周末,月薪2300+2000+α,一个月实发薪水还是维持在5000元左右, 但好处就是:这里包吃住。
吃饭和住宿是人生在世没法忽略的两大开销,尤其是在北川,没有自有房产的打工者每个月即使再怎么节衣缩食哪怕一日一餐,都要承担至少3000元的基础开销。
省了吃住的事,等一个月忙碌下来, 李薇发现她这个月只花了约500元给自己买了几身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 结余还有足足4400元左右。
于是,趁着休假,她替女儿交了下个月的入园费, 还给女儿买了小玩具、小裙子和漂亮的洋娃娃。
等探望结束, 李薇在园门口看了一下女儿超过2岁的全托费用:最低档次是2500元。
李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口袋:自己还剩2000元, 再加500元还能够承受得起。
但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口袋里一点结余都没有,每个月至少存1000元, 这样孩子万一发生点什么,自己也能应付。
李薇走出九九庄园后,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上网查了查北川的幼儿园。
绝大多数幼儿园都没有全托这个项目,因为幼儿突发情况较多,没人愿意承担孩子的意外风险。
极少数幼儿园愿意承担这个项目,但是费用都十分吓人,月供各个都在6000元以上。
最关键的是,正规幼儿园都需要孩子的身份信息。
李薇顿时为难。
那要不然送去那些手续不全的幼儿园?
自己工友中和自己同龄的人都将孩子送去附近私人托管之类的地方,也没见出什么事……
据说那些正规的幼儿园就是比私人的幼儿园大了些、玩的东西多了点、老师多了点、给上面交的钱多而已……可是孩子小的时候也不需要学什么几国语言啊?东西少一点就少玩一点呗?幼儿园大一点小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能把女儿上学的费用压缩到每个月1500元,那她就能存足够的钱给孩子未来做打算了。
不过,目前还是保持现状比较好。
孩子刚断奶不到两个月,身体又在恢复期,九九庄园西的托儿所又是现如今最物美价廉适合自己现状的地方,这段时间还是把孩子放在高级点的环境里,等稍微再大两岁压缩费用比较好。
李薇搭乘公车又转地铁回到工厂宿舍,刚休息下,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那个好心的讨债公司打手端琰。
“你在哪儿?”端琰问。
“我在工作的地方,怎么了?”
“我刚刚收到消息,公司那边到了年底债务统计,在催债。”端琰道,“高利贷公司上面都有人,他们能用你报警也解决不了的方法一直骚扰你的正常生活,即使是我也不过是个工人,不能护着你女儿,我建议你来一趟,和我谈谈。”
“我……”李薇看了眼表,虽然挺晚了,但事关女儿和自己安危,她还是起身穿上自己刚脱下的衣服道,“好吧,你等一下。”
一个半小时后,二人约在双方都顺路的一家咖啡店见面,李薇不舍得花钱点餐,端琰点了两杯卡布奇诺,一杯推给李薇:“这杯我请。”
李薇伸出双手摸着咖啡杯的边缘,忧心忡忡地看着端琰:“我……我和月洲没有结婚,也得我还钱吗……孩子没有户口……怎么知道就是月洲的孩子呢……”
端琰取出文件:“你的月洲住院的时候每天都是你在看护他,你怀孕的事情同房的人也有耳闻,高利贷公司可不管法律上谁有义务替你男人还钱,只规定了但凡有关系的一个都不放过。”
李薇顿时紧张地抓紧杯子:“可是孩子她那么小,她要怎么还钱……我……我……我想知道月洲到底欠了多少钱……他……”
端琰翻开文件的最后一页,指了指。
李薇低头一看,瞬间面色惨白:“怎么会这么多!”
“你男人不想死,他当时心态已经崩溃,借了高利贷的钱打算出国看看有没有治愈希望,把钱交给黑中介后,黑中介卷款逃跑杳无音讯,而他本人还没出国就发生了车祸。”端琰道,“每个月只有三千元退休金的老年人为了防止衰老死亡能买十几万的保健品不眨眼,一个不想死的年轻人为了活命有多疯狂,你觉得?”
李薇握着杯子的手开始颤抖:“可是……我……我没有……没钱……有没有别的方法……别的方法还钱?”
“那,这样。”端琰收起资料,“我这里有一份负债人名单,如果你能替我们解决这些人的问题,会相对放宽你的债务时间。”
说着,端琰将一份名单表摊在了李薇面前。
“我能知道什么……”李薇垂头丧气地低头看向名单表,可是才看两行,她就愣住了。
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