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冷为什么温度开这么低……”
抱怨的话语说出来声音却弱得像是小奶猫挠人似的,说好听点是胆小,说难听点……就是怂,连一句随随便便的吐槽都变怂了。
“最近湿度太高,气压很低,温度不开低会很闷。”端琰伸手将被子拿起全部盖在了陈月洲身上,然后转身下床拉开衣柜,又取了一床空调被给自己盖上。
抱着怀中还带着对方体温和味道的空调被,陈月洲静静地看着床单发呆。
这个房间的用品总是有一股很好闻的木质香味,不是一种木质香水的味道,而是多种冷调香常年累积在一起所形成的一种特有的味道,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让人和舒心又很有层次感的味道。
在这个味道的包裹下,陈月洲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抱紧怀中被子,轻轻张口:“我们两个,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端琰低头继续看着kindle,面无表情地应着:“这句话从你和我领证之后,问过无数次了。”
“可是一直都没有解决方案。”陈月洲深吸一口气,提起这个话题,他的胸口就觉得无比压抑,“你不信任我,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还防着我。”
端琰没回答。
“我的确不想让你去伤害那个小孩子,因为那个小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但是除此之外我哪里不值得你信任了?”陈月洲头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需要真相了,但是你要除掉赵世风,而我也需要除掉他才能解决心头大患,我们两个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们两个需要信息共享不是吗,我们两个完全可以找出一个我也满意、你也满意的处理方案不是吗?为什么你偏偏要一意孤行呢?”
“而且……”陈月洲深吸一口气道,“你希望我安安静静做你的妻子,我可以,我可以做,我绝对比真正的女人……不,比一般女人做得还要优秀!”
陈月洲有些语无伦次,到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好吧,既然你觉得我是DID患者,那你就当我真的是吧!我可以做你的妻子让你满意,但我的认知中那个孩子就是不能出事!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我不想对她们负责但是却也不想让她们出事,我伪善的良心就是这么决定的,所以,恳请你成全不可以吗?”
端琰扫了眼陈月洲:“那如果你以后出现了杀人犯的人格,我还需要替你去藏尸?”
陈月洲一时语塞:“你一定要□□吗?”
“你是病人。”端琰看着陈月洲,“无论从任何人的角度来看,我都是在用健康人的思维,保护你。”
陈月洲一听,顿时气得肺脏都快要炸了,但是他却不能发作出来。
如果在这里和端琰谈判崩盘,端琰对自己的戒备心会更重,深渊任务无法开启不说,那个孩子的处境也只会更加危险,主线任务的推进也会变得更加困难。
如今就算再怎么痛苦和不甘,都必须选择假装服从,拼命讨好,然后才能谈所谓的来日方长。
看着突然间安静下来的陈月洲,端琰伸手搂过他的肩膀,低头亲了亲他:“听话,我是在保护你。”
陈月洲没有看端琰的双眼,双目呆滞地落在对方光着的上身精壮的肌理和人鱼线上,低声道:“来做吧。”
心情低谷到极限,如果不找个什么能释放压抑的方法,他怕自己没办法和端琰继续面对面相处下去。
酗酒、xī毒和性ài,三样逃避现实的方法中,也就最后一样不伤身了……至少对女版的自己来说。
“好。”端琰低头吻住陈月洲的唇,伸手剥去他身上的雪纺。
疯狂的成人游戏后,陈月洲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巅峰结束的那一刻,糟糕的心情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挫败的情绪丝毫不减,反而骤增。
端琰亲吻着陈月洲的耳垂低声道:“我前天去见过你的父母。”
陈月洲闻声,猛地转过头看向端琰,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
“他们对我这个女婿很满意。”端琰的吻已经从耳垂滑向脖颈,“他们说,你以前是个善良单纯还胆小的女孩子,如今变成这样,他们对你生病的情况很清楚,也很担心你,还说愿意替我作证你身体情况的异样,希望我好好照顾你……”
陈月洲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端琰。
“他们很担心有一天你会病重到连我都认不出来,就像今天这样,为了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孩子去和我争执,担心我会受不了你的病情想和你离婚……”端琰的吻已经落到胸前,他扯了下嘴角,声音不冷不热,眼神居高临下,“但是我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我是警察,也是你的丈夫,于公于私人我都不可能抛弃你,如果你有一天忘了我是谁想和我离婚,法院也是断然不可能同意一个无亲无故还有精神隐疾的人提出的离婚要求的,不然以后谁来照顾你?”
陈月洲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端琰,双眼一瞬间仿佛充血,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死死抓着我?”
如此敞亮地开口问话,端琰沉默了,视线拉远了许多。
为什么是她?
当然,必须是她。
还记得上官泽的人第一次接触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