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陈月洲打开跑腿APP,输入了自己的要求开始叫附近跑腿。
而床上的孩子舔了会儿辅食就把食物袋子丢在一边,又开始哭哭啼啼。
面对这边无动于衷的看护人,隔壁床铺的看护人不乐意了:“孩子哭了你听不到吗?你吵到我家姑娘了!”
陈月洲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家长,又向内瞅了瞅其他一并瞪着自己的家长,为了避免争吵只能起身,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幼儿这种生物别看还不会说话,但察言观色似乎是人类的天性,孩子哭泣的时候看了好几次床旁无动于衷的陈月洲,以为没注意到自己,于是哭腔越来越重。
这会儿见陈月洲离开,孩子索性扯着嗓子放声大哭,仿佛在用“胡搅蛮缠”做最后的挣扎。
直到一旁被惹怒的家长一脚踹在床腿上,怒吼一声“闭嘴”,孩子惊吓之余才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闭上了嘴巴。
可或许是身下实在是太难受了,孩子憋了没几秒又开始咿呀呀哭泣,隔壁床的父亲忍无可忍站了起来,走出病房来到护士站告状。
护士不愿意惹事,立刻给李薇打电话,可对面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一时间小护士有些无奈:“这个孩子的妈妈今天早上一早就走了,我们都说了这么小的孩子必须有人看护,她答应的好好的,可是人还是跑了……”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隔壁床的父亲极其恼怒,态度有些焦躁,“我女儿也病了需要休息,她这么一吵我女儿怎么办?我女儿现在根本就睡不着!”
“可是我们打电话联络过了……”小护士辩解。
“我不管!你现在给我把隔壁床处理了!不然我住什么你们医院!你给我最好五分钟解决!否则我投诉你们!”对方说着,怒气冲冲地离开。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小护士不开心地瘪着嘴嘟囔:“这里是医院又不是宾馆,小孩家长要跑,我还能把家属拦下说不许?”
隔壁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护士走过来安慰着,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我在儿科住院部也三年了,见了不少父母觉得自己交了住院费,那医院就应该全权负责,医院一定不敢让患者出事,所以他们有恃无恐把孩子丢在这里……像这个大哭的孩子她妈,既不管孩子也不请护工,肯定是知道咱们到最后不得不管她孩子,毕竟小孩子容易出事,请护工付了工资也许还会怠工,未必有医院里面人上心,这有些家长穷啊就会想办法花样钻空子……”
年长的护士拍拍小护士肩膀浅笑着:“你也别跟家属置气,这家长为了孩子容易上头,再说了,这不少人认为咱们护士就是保姆,理应哄孩子、换尿布、体力活全都包了,认为护士就是医生的下手,认为咱们就是考不上大学的于是上了护校,毕业后来医院做体力活的……”
“我可去他的!”小护士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是什么年代了?护校的能在这里工作吗?我正经北医护理学毕业的。”
过了会儿又过来几个护士相互抱怨,其中一个叹了一声:“唉,去年我也刚生了孩子,我女儿现在也这么大,算了,我去给孩子换个纸尿裤吧,这么小的年纪,哭成那个样子肯定难受。”
说话间,她已经走出了护士站。
坐在走廊共享按摩椅上正在感受激烈震动的陈月洲慵懒地扫了眼从护士站出来的护士,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一边继续玩手中的游戏。
直到刚才进去的护士急急匆匆跑出来拦住走廊准备换药的护士道:“一床发生大量小儿便血,叫王医生过来,快给她母亲打电话,让来医院交住院费或者转账过来。”
陈月洲这才扫了眼护士,想了想:一床……不就是李薇的女儿吗?
哇,自己投的病毒还没发作,别的毛病就先出来了,这孩子上辈子八成是个法xi斯吧?不然这辈子怎么这么倒霉?
又享受了片刻按摩,跑腿APP传来通知,陈月洲刚才点的“万能跑腿”已经有人接单。
护士站里的护士又打了无数次李薇的电话都无人接听,这下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无人缴纳治疗费和检查费,这病该怎么治?
谁都是要养家糊口的,自己垫了钱,万一家长是个流氓性格不还钱怎么办?
护士轮流给李薇打电话,就在这时,其实一个年纪稍大的医生道:“这孩子身体特别差,万一出事,越是那种给家里人看病躲着不出钱的人,反而到最后一旦出点事讹人越是凶,还是得治。”
“钱怎么办?”一旁的医生问。
年长的医生闻声抬头看向四周的同事,大家瞬间都挪开了视线。
她只能长叹一声道:“先检查吧,检查应该花不了几个钱,我出。”
而另一边,正在工厂里做工的李薇看了眼手机,想了想,把它收了起来。
隔壁的女工走过来扫了眼心不在焉的她:“怎么了?”
“我女儿……”李薇一脸难色,“护士又打电话……”
“都给你说了不要理噻……”旁边的女工轻车熟路地一边做工一边和李薇唠着,“你孩子还小,医院没办法把孩子赶走,也不敢让孩子出事,肯定会给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