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换导师,真可怜……]
看着几个学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陈月洲慌忙加入其中:[发生了什么?朱媛为什么会停职?]
[打人呗,还能什么。]一个人回答。
[打人?]陈月洲纳闷,[这年头导师管理有这么严格吗?]
仍记得自己本科时候的几个同学读研后,导师什么都不教还把他们当佣人,也没几个敢开口告状的,因为学校根本就不管。
[她打了她爸,她爸是个残疾人,快死了都。]另一个回答,[好像是她后妈的老太太来到学校找她,她连后妈都打了,很多人看到了,事情挺严重的,她后妈还找了记者,说是硕士生导师殴打父母,学校最怕出这种事了,没说她是临时工把她开除都是好的。]
[你家硕导还有临时工,学校倒是想说她是临时工啊。]其余几个人一见顿时嘻嘻哈哈地打趣道。
陈月洲顿时就头大了。
如果朱媛被停职,那自己就得换导师。
而研究生期间换导师,不论是对于导师还是学生,都是个非常恶心的事。
就像是吕布因为三次易主被贬称为“三姓家奴”遭不少主君信不过一样,相比一开始选择了别的导师却因为意外最终被塞给自己的学生,导师们还是比较喜欢那些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自己的学生,除非对面新来的学生能力特别强能给导师带来巨大利好。
而自己,能吗?
一个连本科都没读过的破身份,成绩还不赢人,在学生中根本做不到脱颖而出,甚至因为“娘家”还显得有些劣势。
朱媛当初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加上尤雪悠实践加成,没想那么多就收了自己,经过之后的一些磕磕绊绊,也算是和自己有了点小感情。
可其他有过代课经验的导师就未必像她那么疯了。
学生那么多,到时候怕是看自己就会像看一堆狗屎。
换导师之后不被重视其实是小事,就怕摊上一个把不感兴趣的学生当狗使的主,万一天天打发自己给他们家做苦力,那这三年就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读了。
陈月洲想了想,给朱媛打了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二人在学校附近一家小火锅餐馆见了面,朱媛的脸色相比前不久最后一次见面差了不少,整个人病恹恹的,她看着陈月洲,有气无力地用筷子夹着金针菇放进锅里:“别人都觉得我要倒大霉,忙着巴结新导师,你倒是还有空找我吃饭。”
陈月洲下了一组虾滑进自己的锅里:“事情还没定数呢,你急什么?话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媛长叹一声:“唉……”
二十分钟后,陈月洲理清了在朱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媛的父亲是个常年卧病在床、基本已经等同残废的人渣老头,照顾他的是他从年轻时候就眉来眼去的老pīn头,这一对无赖仗着法院的赡养判决和过高的年纪,常年赖在学校分给朱媛的房子里,导致朱媛一直无法回家居住,反而只能住在教工宿舍。
最近,这个老pīn头觉得渣老头身体越来越差了,担心老头死了自己没地方去,于是想了个馊主意,让渣老头问朱媛要一笔钱给自己。
渣老头心疼自己的爱人老无所依,立刻张口问朱媛要钱,还一副“你是我女儿,你必须养我,不然你等着我去上法庭告你,法院是不会向着你的”……总之就是非常理直气壮的样子。
朱媛不给,渣老头就骂人。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这善不是对所有人。
渣老头明明就差了一口气在床上苟着,却依旧能用极其恶毒的语言刺激朱媛的神经。
这么一来二去,朱媛上头了,抓起地上的小板凳砸在了老头的身上。
而老头毕竟年纪大了,这么一板凳下去,直接被下了病危通知书,还送进了急诊,这些天一直挂着点滴,至今没出院。
老pīn头许是觉得机会来了,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来到学校,又是哭朱媛如何如何不孝顺不顾家,又是哭自己对朱媛多好多照顾这个家……
而学校里的人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
自己生活过得幸福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管这件事,也不参与进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自己生活过得磕磕绊绊的人,见别人倒霉就兴奋,八卦来八卦去,根本就不管事实如何,你传我我传你,最后搞得整个西医院人尽皆知。
朱媛要脸,在老pīn头再次来学校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一耳光抡了上去。
朱媛今年近三十五,身强体壮个子又高,一个耳光直接将老pīn头拍倒在地上,对方很“上道”地倒地不起,去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后也开始住院,还找了记者到学校来。
记者也是人,也分三六九等,有本事能当大记者的早就去国际前沿报道高大上的东西了,没本事的就喜欢这些博人眼球的恶俗流量内容赚稿费。
一来二去,这件事在整个学校都传播开来,教务处多次召朱媛过去询问情况,让她快点给老人们赔礼道歉息事宁人,可老头和老pīn头趁势坐地要价——三十万,少一分都不干。
说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朱媛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吱响:“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