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管家!”
楚凌爵的声音沉了沉。
“少爷,我听到了……”
呈管家回过神来,他快步走到楚凌爵身边,对顾深海和张玉莲的愤恚令他看着模样凄惨的顾佳丽,眸里满是恨意。
冷漠的道,
“顾家这些人都是些心如蛇蝎的东西,他们为了自身利益戕害别人时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毫不顾虑会对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别人为自己找回一个公道,让他们付出代价了,他们反倒一肚子怨气,好像他们是受害者一样,从不反思自己做过什么,顾深海和张玉莲是这种人、顾白雪是这种人,这个顾佳丽也一样!
少夫人,这种人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纯粹是浪费食物、浪费空气,我会把她以对您行凶的罪名送进监狱,再安排狱霸在监狱里解决掉她。”
听到呈管家这番话,顾佳丽犹如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似的深深打个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挣扎着在地上爬起,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她的车跑去。
然而,终究被楚凌爵打的太重,她又太过慌张,她刚跑出两步,脚下也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东西,登时失去重心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这下摔得很重,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了。
呈管家即刻向前去抓顾佳丽。
顾曦绾拦住呈管家道,
“呈叔,她已经得到教训了,这次先放过她吧。”
“……”呈管家虽然不甘心,却不多问,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冷声对顾佳丽道,
“少夫人宅心仁厚,决定饶你一命,如果你心里还存有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的话,你就应该记住她对你的恩,以后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停顿片刻,又道,
“当然,少夫人不会求你回报她,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今后离少夫人远远的,别像你姐姐顾白雪一样倒行逆施,不然,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你滚吧!”
顾佳丽忙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钻进她的车里去了。
“咚!”
车门被关上。
车子发动起来,摇摆不定的驶入车行道。
顾曦绾看着这辆车急速远去,直到现在,她眼前仿佛仍然呈现着顾佳丽那张憔悴的不成人形的脸。
“为什么放过她?”
楚凌爵清韵的声音在顾曦绾耳畔响起。
顾曦绾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而这时,楚凌爵已经来到她面前,她抬眸,看见楚凌爵这种犹如技艺巧夺天工的画师精心刻画而出的俊脸,心情登时好了许多。
她长长舒一口气,淡淡道,
“其实呈叔对顾佳丽的评价有失偏颇,顾佳丽也不是什么好人,但顾佳丽绝不像顾深海、张玉莲和顾白雪那样恶毒,我记得我十岁那年,我洗碗时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那天,正赶上张玉莲心情不好,见我犯了错,张玉莲立刻拿我撒气的把我毒打了一顿,然后,她把我拉进地下室,在外面锁了门,说要把我关在地下室里饿我一星期……”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顾曦绾回想起来,那件事竟像昨日才发生过一般,历历在目。
她伤感的勾了勾嘴角,继续道,
“我想,那一次张玉莲真的是打算把我饿死算了,那样,那个家里就不会有人再碍她的眼了,我被关在地下室里,顾深海和顾白雪不管不问,只有顾佳丽都会在每天半夜里趁张玉莲他们睡着后在家里偷些食物从地下室的小窗口丢给我——
所以,我被关了整整七天后还没有饿死。
后来,顾佳丽也总会和张玉莲他们一起欺负我、羞辱我,但她曾经救过我的命,她对我的坏抹不掉她对我的救命之恩,何况,现在他们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如果她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我不能赶尽杀绝。”
楚凌爵没有言语,只是垂眸凝望着顾曦绾的眼睛,璀璨如冰晶的美眸里倏然如被风吹过的湖面般泛起一阵阵涟漪。
顾曦绾呆了呆,
“怎么了?”
“只是忽然想到了我的恩师。”楚凌爵张开双臂将顾曦绾抱在怀里,纤薄的嘴唇轻贴上她的耳垂,伤感的道,
“恩师在世时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从不对对他心存恶意的人心慈手软,却会把对他有恩的人铭记在心,你和他很像。”
顾曦绾鼻子一酸,倏然泪眼模糊。
几分钟后,顾曦绾上了车。
豪华的车子匀稳的驶出这片墓地,顾曦绾坐在车中排座位的中间,她的左手边坐着楚凌爵、右手边坐着母亲。
顾曦绾看看楚凌爵,凉爽的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将他额前那缕浓黑的头发吹得不安分的舞动,阳光经由车窗形成一道光晕洒落在他身上,更衬出他的矜贵卓绝;
再转眸看看母亲,母亲面色平静,纵然目光还有些呆滞,精神却比过去好了许多。
回想过去,顾曦绾在顾家的十四年里,生活水深火热、受尽折磨,母亲也被顾深海送进精神病院里,过着非人的生活。
而顾曦绾自从遇见楚凌爵后,一切都变了。
纵然楚凌爵一开始不爱她,如今,楚凌爵却对她千依百顺、宠她如宝。
母亲也